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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思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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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思想随笔

译者序:据叔本华认为,意欲是构成这个世界一切事物内在的、真正的核心是“自在之物”,属于形而上;我们所看见的自然界中的物质都是基本生命力、自然力,亦即意欲的载体;丰富多彩的现象世界是意欲在各个级别客体化的结果。我们人类则是意欲最高级别的现象。智力则是派生的,是为盲目的意欲配备的、帮助其生存和发展的工具,在本质上与动物的爪牙、翼没有区别。

意欲是这一世界的主人,是君王;而智力永远只是为这个君王服务的仆人,是为意欲的奋斗找到目标和通往这一目标的途径的向导、顾问。

既然我们机体内部的各个器官、神经、细胞为着我们机体的生存而相互密切合作,其精妙,默契之处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么把我们只是构成其中一部分的世事人生看作是一个更大的整体;在这一更大的整体之中,我们在不明最终目的的情况下通力合作,达成一个超乎我们智力所能理解的目的——在这两种相似的情形里,难道后一种情形比前一种情形更加让人难以置信吗?我们既然可以把前一种情形视为理所当然,那么,后一种情形就是根本不可能的吗?之所以这一问题存在认识上的困难,仍然是我们习惯于过分强调人的谁知作用的缘故;不知天高地厚达到了可笑的地步。

不仅《意欲》一文的确像叔本华所说的包含比许多系统的心理还要多的心理学知识,就是篇幅最小的《论教育》,他对教育的目的、方法短短几十字的阐述难道是某些洋洋洒洒、不得要领的大部头教育学著作可以相比的吗?真正的思想天才与只是博闻强记的学者之间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教师不是培养和发展孩子观察、思考、判断的能力,而是致力于把别人的现成的思想、观点填塞进小孩的脑袋。在以后的日子里纠正这种由于运用概念不得法所导致的对事物的错误判断,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亲身历练才行。这种纠正很少能够完全成功。因此,很少有学究具备健康的理解力和判断力,而这些东西通常连一个文盲都会有的。

伟大就是表明这些人违反人的本性,并没有追逐自己个人的利益;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来了所有人而活着。不过,虽然绝大多数人明显地始终是渺小不堪,永远无法成为伟大,但反过来的说法却是不可以的,亦即一个人是彻底的伟大,也就是说,在每一刻都是那样伟大;、为人是用泥土做成,习惯是他的乳娘。——席勒:《华伦斯坦之死》

无人在自己的贴身仆人面前是一个英雄。——歌德

价值并不在于名声,而在于获取名声之物。

天才从根本上就是孤独存在的。天才人物太过稀有了,他很难碰上自己的同类,而太过与众不同又使他无法成为大众的伙伴。

“没有哪一样罪恶太过伟大的品质那样成功地阻挠一个人拥有朋友。”——尚福尔

天才出现在他的时代就像彗星闯进了行星的轨道——彗星古怪的运转轨迹对于行星那、井然有序的轨道而言是奇怪和陌生的,天才很难与他同时代的文化步伐协调一致。相反,他把自己的作品远远地抛在前路。而时间只有在随后才赶上他的步子。

“我的时候还没到来;你们的时候常是方便的。”——《圣经·新约》《约翰福音》

能人能够取得其他人无法取得的成就,但他们的成就不会超越常人的理解。这样,这些成就马上就能找到常识者。相比之下,天才所取得的成就不仅超过其他人的能力所为,而且还超乎他们的理解。其他人也不会直接意识到这种成就。能人就像一个击中了无人能及的目标的弓箭手;天才也击中了他的目标,但这目标距离之远是其他人甚至无法看见的。

“仿效别人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特性,但我们并不容易找到要仿效的对象。优秀的东西甚少被发现,它们得到别人的赏识则更是少有的事情。”——歌德

“人的价值就跟钻石的价值一样:钻石达到一定的体积,纯度和完美度以后会有一个确定的价格;但超出这一范围以后,它就是没有价格的了,也再不会找到买家。”

“在儿童期,系统相对肌肉系统的比例,远远大于在其后的各个时期。但在其后各个时期,大部分其他系统都要优于神经系统。人们都知道,如果要详细研究人的神经,那都会选择儿童作为研究的对象。”——毕夏

正因为小孩没有那种孕育着不幸和灾祸的欲望,所以,他们的意欲活动节制有度,并屈从于认知活动;由此也就产生了儿童期所特有的无邪,聪明,理性等特质。

充裕的认识力超过了意欲的需要,由此导致的认知活动占据了优势。事实上,每个小孩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天才,而每个天才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孩子。

“为达到这一目的,当缺乏身体力量时,智力就是必需的,但获得了体力以后,其他的各样功能就会失去其用途……物种得以保存的前提条件既可以是动物的智力素质,也可以是它们的机体素质。”这最后的一句话证实了我提出的原则:智力如同爪、牙一样,不过,就是为意欲服务的一个工具而已。

幸福、满意的本质是否定的,也就是说,它们只不过是痛苦的终止;但痛苦的本质却是肯定。世事的发展也不允许我们完全以无动于衷、置身事外的看客身份在这一世界生存。相反,每个人都必须在生活的巨大的木偶戏里上演自己的角色,并且几乎一刻不停地感受着连接他的绳线发出的牵引,他也就身不由己地随之而动。

如果一个人打算把文艺女神的垂青——我指的是这个人的文学天赋——当作一棵摇钱树,那在我看来就有点像一个把自己的姿色作为生财之道的姑娘。为了可鄙的利益,这两种人都把那本来应该是他们内在的自由禀赋糟蹋了。

我歌唱,就像那栖息枝头的小鸟。从喉咙里发出的歌声,已是丰厚的酬报。——歌德:《歌唱者》

智慧加上一笔遗产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享受阳光。——所罗门

“人与命运的搏斗”就是悲剧的普遍主题——这是50年来我们那些好发空洞、单调、不知所云,甜腻得让人恶心的言论的当代美学家异口同声说出的看法。这种说法的前提假设就是:人的意愿(意欲)是自由的——所有无知者都抱有这一奇想;除此之处,我们还有一种绝对命令——不管命运如何阻挠,我们都必须达到这一绝对的道德目的,或者执行其指令。上述的那些先生们从这种说法获取鼓舞和喜悦。不过,那个所谓悲剧的主题却是一个可笑的看法,因为我们与之搏斗的对手根本就是隐身的、戴着雾一般头罩的侠客;因此,我们发生的每一击都落入虚空;机关算尽要躲开这一对手,但偏偏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再者,命运是全能的,与之搏斗因而简直就是可笑至极的大胆妄为。

我们与命运拼争,就像玉米束子反抗镰刀。——《唐璜》拜伦

命运,显示您的威力吧:我们并不是自己的主宰,命中注定的就必然发生,那就让它发生吧!(命定如何,就该如何)——《第十二夜》莎士比亚

我会大胆无畏地说出,通行天下的真理。——歌德

谁要是像我这样,在所有的历史中都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同一样的东西,正如在万花筒的每次转动时,我们都看到换了个花样的同样东西一样,那他是不会参与到这种狂热兴趣之中的。人类生命是那样的短暂和仓促,它分散于无数百万个个体生命之中。后者大批成群地一头扎进被称作“遗忘”的巨兽那永远张开的、等待着它们的大嘴洞里。

“所有的战争不过就是偷窃而已。”——伏尔泰

看着那些自由自在的动物无拘无束地率性而为,或寻找食物、照顾自己的孩子,或与其同类交往——这是一种多么特别的乐趣!这些动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些动物能给观赏者带来愉快,主要是因为它们把我们人的本性以如此简朴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在这世上只有一种会说谎的生物,那就是人类。

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在他死后能够记住他,这一愿望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身上发展成为对于向后名声的渴望——这种愿望,在我看来,似乎源自对生命的执著。当看到自己与现实生存的一切可能都被割,这一个体生存就只有抓住那唯一剩下的——虽然那只是在理念上的生存;因此,它也就是抓住了一个影子而已。

希望就是把渴望某一事情的发生混淆成认为这一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被希望抛弃的人,恐惧也同样放过了他;

智力并不是一盏不燃烧油的灯,它需要得到意愿和激情的供应。——培根

每一个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内心自然会燃起报复的炽热渴望,并用人们经常说:报复是甜蜜的。

“复仇是以地狱之火烧熟的,味美无比的一小口食物。”华尔特·司各特

不过,耐性,如此有用和必要也就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悲惨性。

金钱是人的抽象中的幸福,那些再也没有能力享受具体幸福的人,就只有一门心思扑在金钱上面了。

“些微的理由就足以让我们发怒。——尤维纳利斯

愤怒很快就会造成一种假象,那是由愤怒的理由被出奇地歪曲和夸大了所致。而这种假象本加剧了愤怒,而加剧了的愤怒又再度夸大了这一假象。这种互相作用持续加剧,直到形成贺拉斯所说的“的暴怒””。

我们个人生活的路线和事件,就其真正的含意和相互之间的关联而言,大致就像的镶嵌砖块组成的图案作品。当我们太过,靠近这些图案时,我们无法辨认出这此图案展现的内容,也看不出们的含意,更看不出它们的美之所在。只有在与这些图案相隔一段的距离,上述东西才会一一显现。

通常,人的幸福处境犹如一些小树林:从远处看过去,这些小树林显得很美;得靠近距离或者走进树林中以后,原先的那种美感就了。我们置身于树林之中,但却不知道那种美已经于何方了。我们经常羡慕别人的处境,原因就在这里。

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人存在着,但却又不曾真正地觉察到自己的生存。

一切伟大、高贵的事物,其本质已决定了它们只能孤独地存在于这样一个世界。

一切并不那么重要。——《变形记》卡夫卡

没有什么人、事值得我们为它如此烦心——柏拉图

一个人会微笑着、微笑着捅你一刀。——哈姆莱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美德带来的缺点。——乔治·桑

对于平庸的人来说,谦虚只是诚实而已;但对于具有非凡能力的人而言,谦虚却是一种虚伪。你以自己的能力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而又无悔当初的尝试和最后的成功。——尤维纳利斯神志不清歪曲了直观;疯狂则歪曲了思想。

思想的最低一级是算术,这一点可由这一事实来证明:算术是唯一可以用机器来运行的思维活动。

厌恶人类的迈森有一次在单独一人的时候笑了起来,并且被人看见了。人家就问他为何单独一人时仍会发笑。“这正是我发笑的原因”,迈森回答说。

就像医生可以医治别人,偏偏不能医治自己一样;所以,在生病时,他就得找一个同行医治。基于同样的道理,我们在处理自己的问题时应该征求别人的意见。

偶然在生活中是没有位置的,和谐和秩序把持着对生活的统治。——波洛提奴斯

“人们以为指挥着自己的生活,但内在深处却不由自主地受到自己命运的指引。”

“每个人的行事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指挥脚步的并不是行进的那个人。”——耶律米亚在性格保持不变这一前提下,动因决定了既定性格的作为。

“命运引领顺从者,但拖曳不情愿的人”(塞尼加语)

真实的才是美的;真实的才是可爱的。——波瓦洛:《书信》

所有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服从那君主般的、无处不在的大自然意欲的旨意,以最适当的方式为种属效劳,尽管这是以个体为代价。可见所愿的本能都好像是按照某一目标概念而行事,然而头脑中其实并没有这一概念。一旦行事的个体缺乏能力理解种属的目标,或者不愿意追随这一目标,那大自然就会把本能植入这一个体之中。因此,一般来说本能只是给予动物,而且主要是最低等的动物,因为这些动物只有很微弱的理解力。

所有烦扰我们的事情,只要我们彻底明白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并因此明白其发生的必然性和这些事情的真实性质——那么,这些事情十占其九就再也无法烦扰我们了。

激情是聪明谨慎的大乱。——巴尔塔扎尔·格拉西安

我们认为是假的东西,是我们真正害怕的;因为最坏的事情问题最接近真实。——拜伦:《拉莱》

爱和恨完全歪曲了我们的判断。在我们敌人的身上,我们看见的除了缺点以外,别无其他。但对于我们喜爱的人,我们看到的只是优点和长处,甚至他们的缺陷在我们的眼里也是可爱的。

“我的意愿就是我的理由。”——尤维纳利斯

“对于某些人来说,有思想头脑的人比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更令人讨厌。”——利希腾见格“没能什么比在谈话中显示出横溢的思想才华更容易激怒多数人的了。”——约翰逊

“伟大的思想来自我们的心”——伏维纳古

真理好比磁石,它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指向某一绝对的,的方向,而谬误的理论学说则活像指路牌子——它指示着另一块指路牌的方向,而一旦缺失了后者,那这一块指路牌就会失去其一切。

通常,妨碍我们发现真理的不是事物那诱人犯错的虚假外表,同时也不直接是我们悟性不足所致,而是因为我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和偏见对抗着真理。它们就像是把船只吹往与惟一的陆地相反方向的逆风,对此船橹和风帆是无能为力的。

我们必须流下热汗,才能真正拥有父亲留下的遗产。——《浮士德》

生命,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就是一个燃烧的过程,在这燃烧过程中所产生的光就是智力。每一声称不带任何预告假设的哲学方法都是大话、空谈。这是因为我们永远只能是在把某物作为既定之物接受和承认下来以后,才可以从这一既定之物出发。因此,这一说法:“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支起这一地球”说的就是这一道理。

我们人类的处境的确是困难和尴尬的!在一段短暂的生活时间里,不管困顿和操劳、恐惧和苦痛,但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何来、何往、何为。

所有真正的文学和思想作品都在某种程度上试图在渺小的头脑和伟大的思想之间形成共鸣,这就难怪这种努力并不会马上取得成功了。

甚至园丁也常作惊人之语。

如果我们发现思想的天才通常不喜与人交际,间或态度严厉,让人难以接近,那是不足为奇的。这里面的原因不在于这类人物不喜沟通和交往;其实,他们在这世上生活就跟在晨曦初开的美丽时分出门散步的人差不多:他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新鲜、明亮的大自然,但他也就只能以此为乐,因为他没有可以与之交谈的伙伴。

大自然塑造了他,然后把棋子打碎了。——阿里奥斯图

你得到的名声永远不会与你的作品相称。——贺拉斯《讽刺诗》

既没有我能取悦的朋友,也没有珍视我才华的王侯;没有机会的眷顾,到我清修之地的也只是麻木的施主;我默默地勤勉、刻苦,饱受痛苦,也没有门徒。——歌德《艺术家》

勇敢并不是美德,虽然有时候它可以为美德服务。但“勇敢”也可以随时助纣为虐,替至为卑劣的目的效劳。

虽然天然的恐惧在每个人的身上,以同样的方式发挥作用,但由于一个人不让别人看到他的恐惧,他就成了勇敢的人。——《空气的女儿》卡尔德隆

身体赤裸者所能施舍的不会比铁石心肠的人更多。——西班牙俗语

欠缺智力的人尤其容易把自己的虚假、卑鄙和下流表现出来,而精明的家伙则懂得更加巧妙地掩藏起这些劣性。

我们这一经过文明教化的世界,只是一个巨大的假面舞会。

在骨子里头,人就是丑陋、野蛮的动物。我们所见的人只是被绑上了绳索,被驯服了,这种情形就叫做文明教化。所以,我们看见人们偶尔爆发其本性时会感到震惊。

憎恨是维持更为长久的快意:我们匆匆相爱,但却不紧不慢地仇视。——拜伦

只有人才会纯粹为了伤害别人而伤害别人。——戈比诺

一旦与神祇合力,甚至一无是处的人也从此获得力量,但我敢于不靠神祇的帮助而获得荣耀。单独一人也总比被叛徒簇拥着要好。

如果痛苦不是我们生活最接近和直接的目的,那我们的生存就是在这世上最违反目的的东西了。

谁要想大概地检验一下这一说法,亦即在这一世上快乐超过苦痛,或者快乐和苦痛起码能够持平,那他只需把一只动物在吞吃另一只动物的时候,这两只动物各自的感受互相对照一个就足够了。

无论在哪里,人都会找到拼争的对手,争斗始终是没完没了,到死为止仍然武器在握。

匮乏、操劳、忧心固然是几乎所有人终其一生的命运,但如果人们所有的欲望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就已经获得满足,那人们又将如何排遣自己的生活时间?假设人类移居到了童话中的极乐园——在那里一切都自动生长出来,鸽子也是烤熟了在空中飞来飞去,每个人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热恋中人,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和拥有她——如果是这样,那么,一部分人就会无聊得生不如死,或者,他们会自行上吊了结;而另一部分人则寻衅打架,各自掐死、谋杀对方,从而制造出比大自然现在加在他们身上的还要多的痛苦。因此,对于这样的人类,再没有别的更合适的活动舞台和更合适的生存空间了。

困于笼子的小鸟心情郁闷,它的歌唱不再是快乐,而是发自愤恨。

正如光线只有在这种情形下才能照亮空间:空间里有物体存在并把光线反射回来;也正如声音需要共鸣、回响,需要碰撞在硬物上振动的空气波才能在一定的距离为耳朵所听见——在空荡的山顶上发出的声音和在空旷之地的歌唱也因此只能产生微弱的音响效果——同样,意欲所受到的抑制必须伴以认识力才能被我们感觉为痛苦,但痛苦对于认识力本身来说却是陌生的。

个体的生命就是一场为生存而展开的没完没了的搏斗,每迈出的一步都隐藏着毁灭的威胁。本性高贵的人,还有天才,在这一世上的感觉有时就跟一个高贵的政治犯的感觉一样:他现在被迫混杂在一群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惯犯当中在橹船上做苦役;所以,这两种人都不愿与其他人交往。

由于时间的原因,所有一切在每一刻都在我们的手里化为虚无并以此失去其真正的价值。

曾经存在的,现在已经不再;其不再存在就跟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没有两样。但此刻存在的所有一切,在即将到来的另一刻就成了曾经的存在。所以,相对于最有意义和最重要的过去,最没有意义和最不重要的现在所具有的优势就是确定性。因此缘故,现在与过去的关系恰似有与无的一样。

无法枯竭的永恒之源属于我们,生命时间可以永远从这源泉中得到更新。

我们生存的立足点除了不断消逝的现时以外,别无其他。

享受现时此刻并使之成为生命中的目标就是最大的智慧,因为只有现时此刻才是惟一真实的,其他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想法和念头而已。但是,我们也同样可以把这种做法视为最大的愚蠢,

因为在接下来的一刻不再存在、像梦一样完全消失无踪的东西,永远不值得、认真的努力争取。

我们的生存就像是行星——如果行星停止向前运动,就会撞入太阳之中。因此,活动不息就是生存的特征。

这样,一个人的一生总的来说就是被希望愚弄以后,一头扎进死亡的怀里。

我们的生活具有微观的特性:它是一个不可分的点,它被时间、空间这两样强力的透镜所拉开和拉长,因此,我们所看到的生活已经被放大了很多。

我们纯粹只是现象,与自在之物截然有别——这一观点通过这一事实得到了直观的阐明和证明:我们生存不可或缺的条件就是持续的吸收和排泄物质,对此的需求(作为食物和营养)总是一再重复出现。这是因为个中的情形就像那些经由烟、火或者喷射的水流所引出的现象——一旦供应物停止,这些现象就逐渐、停止了。

如果我们不再从大处审视世事发展的进程,尤其是人类快速的世代更迭及其匆匆一现的存在假象,而是转而观察人类生活的细节——就像在喜剧里所展现的样子——那么,我们头脑中获得的印象就犹如透过高倍显微镜观察满是纤毛虫的一滴水或者察看肉眼难见的一小块奶酪菌——里面的螨虫辛勤地活动和争斗使我们失声而笑。这是因为正如在极为狭窄的空间展开严肃认真,隆重其事的活动会产生喜剧的效果,同样,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做出同样的事情也发挥出同样的作用。

一个人的性格并不是这个人理智思考和选择后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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