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宝贝与宁财神——网络文学的阴阳两极
陆山花
（安徽科技学院中文系安徽凤阳233100）
摘要：网络文学发展至今已有20年的历史，产生了一些优秀写手和质量上乘的作品。与传统文学相比，网络文学显示出明显的性别差异，主要表现在小说题材的选择和表现手法等方面。以安妮宝贝和宁财神的小说为例，在题材选择上有言情与言欲的不同；表现方法上有独语与讲述的不同；美学风格上有细腻感伤与粗豪搞笑的不同；在人生态度上有疏离与融入的不同。
关键词：安妮宝贝；宁财神；网络文学；性别差异
有着20年历史的网络文学发展至今，虽经历过高潮和低谷，但总的来说，在创作数量一直保持着梯级发展态势，其中也产生了一些优秀写手和质量上乘的作品。通过对网络文学的大量阅读，我们会发现一些现象，两性差异在作品题材和表现手法等方面有显著不同，即是其中之一。在传统文学中[1]，两性差异主要表现在作品风格上，而在网络文学时代，这种差异除了风格因素外，还扩展到对题材的选择上和表现手法等方面。本文以第一代知名网络写手安妮宝贝和宁财神为例，对这一现象进行分析解读。
之所以选择中安妮宝贝和宁财神，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被公认为第一代网络写手代表性人物，是李寻欢、宁财神、邢育森、安妮宝贝、俞白眉五人。其中前三位，当年被称为“中国网络文学三驾马车”，五位一起又被称为“网络文学五匹黑马”。2000年以后，有的写手在盛名之下转行成商人或编剧，坚持写作并保持作品质量和一定影响力的，是安妮宝贝。二是从文学评论界的关注力度来看，从1998到2010年4月，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输入“安妮宝贝”，有115条记录，大部分是关于文本的分析。输入“宁财神”，有22条记录，除了6条是他自己写的文章外，或是人物专访，或是关于《武林外传》的专访，都不涉及文本分析。输入“李寻欢”，有7条记录，1条是关于古龙小说人物李寻欢的讨论，另6条记录是网络写手李寻欢的人物专访。输入“俞白眉”、“邢育森”，各有2条记录，都是人物专访。综合上述两个原因，本文选定安妮宝贝和宁财神作为讨论的对象。虽然评论界对安妮宝贝之外的几位写手不是很感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作品没有文本意义上的价值。
说到“阴阳”，从《易经》中提出“一阴一阳之谓道”。《老子》阐明“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把天地万物对立统一的两面编统称为阴阳。《庄子》解说的明确一点：“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二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一般认为阴阳各以地天、女男、柔刚、静动、月日、肉骨相对应，静止的、内敛的、晦暗的、下降的为阴；运动的、外向的、明朗的、上升的为阳。本文讨论的阴阳，主要是指作品内容、形式和风格等方面的性别差异。
作者简介：陆山花（1974，5—），女，汉族，安徽凤阳人。安徽科技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主
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本文为：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当代中文网络女性文学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项
目编号为2010SK387；安徽科技学院人文社科研究项目“网络时代的女性书写”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
一，项目编号为SRC2008225
一、言情与言欲——不同主题的选择
黑格尔曾说过：“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她只有在爱情里才找到生命的支持力”[2]。这大约可以解释为什么女性网络写手的作品几乎都是以爱情为主题。安妮宝贝的小说就全部是爱情小说，包括异性之恋如《告别薇安》《暖暖》《七年》《无处告别》，同性之恋如《彼岸花》《七月和安生》《八月未央》《下坠》等。当然，安妮宝贝的爱情小说不是同志小说，因为所讲述的并不是纯粹的同性之恋，而是将同性爱放置在异性之恋的发展中，以异性之恋的脆弱，对比出同性之恋的熨帖恒久。在这些爱情故事里，同性之恋无关欲，只关情，但又远比友情来得复杂、深厚。异性之恋，则需要通过身体的相互融入，才能感觉到安稳实在。正因为如此，异性之恋中的女性往往会因身体上的依恋和精神上的空虚而陷入绝境，“他们的身体痴缠太久，所以灵魂越走越远”[3] 。自杀或堕胎成为小说中常见情节。显然，安妮宝贝对异性之恋的可靠性十分怀疑，反而是同性之恋更易达成精神上的相融相依，更可靠更安心。虽然如此，小说人物对异性爱情的需要又是生活的常态。
如果说，安妮宝贝小说总是反复的言“情”，叙说着情节、人物、经过、结局相似的“情”，那么宁财神的小说则都是在言“欲”——逞一已之才的“欲”。宁财神的小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言情小说，多是以讲述通过网络聊天而生发的爱情故事为题材的小说。如果说宁财神小说最显著的特点是调侃，那么这种特点在第一类小说中表现得最充分。这类小说的主角——一般都是男性——对人、对已、对事，对话、思考、描述，无不在言辞和态度上加以调侃。加上对北京方言的熟练运用，塑造出的“京痞”形象，对小说中的年轻女孩既魅惑又危险。这在思维的敏捷、用词的丰富和比喻的新奇上，充分显示了他的聪明机智。小说女主角，往往就是因为这原因堕入爱河。虽然这爱情往往因为男主角太聪明而不可掌控，不足以托付终身而结束，但其喜剧性大大冲淡了悲剧色彩，使这悲情成为都市男女的爱情历练故事。第二类是武侠小说。除了后来的室内情景喜剧《武林外传》外，宁财神的武侠小说很少，网上可见的只有一个中篇《祝福你，阿贵》。这其实是一部以水泊梁山为背景，以水浒人物为主要配角的反武侠小说。主人公阿贵置身于江湖和庙堂的争斗前沿，面对所有圈套和阴谋都能其逢凶化吉，如鱼得水般在乱世中谋生，主要依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武功——他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这部小说里虽然有爱情、武侠、戏仿，但却是一部斗智小说。第三类是鬼故事。这类小说缺乏足够的惊悚效果，显得温和而生活化，更多表现的是对电脑世界的想象。虽然现在玄幻小说和网游小说已成为网络文学的两大类，但在不久以前的宁财神那个时代，这种小说类型还是显得很另类，很新鲜。总的来说，他的逞“才”之“欲”是显而易见的，他说：“我决定不再为了满足自己的表现欲而写东西了，得把目的换一下，以后的东西是为写而写，为了练打字而写，为了骗取美眉的欢心而写，当然，最可心儿的目的是：为了这个网络留给我的美好经历而写，这就是玩出来的个性，挺好。”[4]其实，也还是为了表现欲而写作。宁财神小说中无处不在的调侃，充分展示了他的聪明机智，并且最终以《武林外传》的成功达到巅峰。
二、独语与讲述——不同的叙事手法
对物质的精细描摹，对人物精神状态的精准形容，是安妮宝贝的小说特点之一。安妮宝贝在她的《清醒记》里说：“要始终保持敬畏之心，对阳光，对美，对痛楚。仿佛我们的活，
也只是一棵春天中洁白花树的简单生涯。不管是竭力盛放，还是静默颓败，都如此甘愿和珍重。”[5]所以，安妮宝贝的小说着重表现的是对这个世界、对他人的感受，是人物的精神世界。这些人物要么是孤儿，无父无母，要么是不受父母关爱者，亦无兄弟姐妹，不受血缘关系的恩泽，亦不承担对他人的责任与义务；是城市流浪者，没有固定的工作和住处，他们在这个社会中生活，对于这个社会他们只是个过客。他们是城市中的边缘人，孤独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是整个世界的核心，只为自己存在，并只为自己生活。在安妮宝贝的小说里，不管叫“安”、“薇安”还是“安蓝”、“安生”，都是那个神经质的，喜欢抽红双喜或555牌香烟，喜欢穿白棉布裙子、绕着细带子的麻编凉鞋的女孩。或者叫“乔”或“林”，则是那个苍白秀美、善良温和、神经质的男子。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是整个世界的核心，对衣、食、住、行以及情、欲挑剔而享受。通过痛苦——包括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敏感地体会“生”，并以“死”为参照。安妮宝贝的小说强调的是情感而不是情节，她通过小说中的人物，来描述对外界认真而强烈的感受，将人生的琐细认知，扩大成生命中的华美绚丽。这种人生，痛苦似乎总比快乐多。安妮宝贝就在这种以小说主角为世界核心的描述中，完成对世界和他人的想象。这是一个人的孤单世界，是诉说着个体感悟的独语世界。
宁财神的小说则不然，他的小说重视人物的对话和对情节的讲述。因此，宁财神的小说往往是男主角在网络聊天室口吐莲花，吸引女孩子的注意，然后两人在现实中见面。一见之下先惊艳于女孩子的美貌可爱，再叙述女孩子对男主角的聪明和痞子气既惊异又畏惧。惊异的是这样一个聪明洒脱与众不同的男孩子，如此吸引人，畏惧的是：“我真的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很想每天和你一起倾听鸽哨，一起彻夜泡网，一起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去广场上放风筝，可是你实在不能给我那种安全感啊。”[6]男主角就这样通过网络认识一个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经历短暂的爱情，可是那爱情又往往如风般吹过，于是“我”怀着痛苦郁闷的心情，也许再进行一下场网恋。他的视角是向外的，用时尚的话语讲述着他对关注对象——美好女孩——的观察。宁财神的小说也多用第一人称，但他着重于完成事件的讲述，除了对话外，其它方面都是粗枝大叶。不象安妮宝贝，总是细细地看、细细地听、细细地体会、细细地形容。
三、细腻感伤与粗豪搞笑——不同的美学风格
反复形容着爱情的安妮宝贝，对爱情的态度却悲观失望。她说“我们爱一个人，也许是爱着自己在爱情里面的样子。和爱情的本来面目，和那个男人是谁，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在爱的时候，心里也是孤独的。”虽然如此，爱情对于女人，如安妮宝贝，却象鱼之于水一样不可或缺。“在爱情的问题上，我们无法说清痛苦有多大，孤独有多深。爱情的出路，或许就是彼此相爱？！”[7]女人来到这世上，似乎就是为了恋爱，然后离开。她的《七年》题记说：“爱过，伤害过，然后可以离别和遗忘。”[8]她的小说人物，总是将青春肆无忌惮地挥霍于对爱情的追逐和对爱情的失望，他们灵魂深处的孤独、叛逆、绝望与混乱，被细腻而生动地一再呈现，赢得年轻一代网民的深深共鸣。安妮宝贝通过对恋爱中人心态的描写，展示的是人性的脆弱和孤独，浓浓的感伤甚至绝望里，可能因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改观，但这仍然无法隐藏对生的无可奈何的绝望。
如果说，安妮宝贝的作品细腻、婉约、感伤、任性，女性化十足而阴性至极。那么，宁财神则粗放、恶搞、愉快，而阳刚十足。宁财神小说叙事节奏比较快，这使得他的小说篇幅都不长，特别是他的鬼故事，那只是一个个小故事而已。或许是来不及低回婉转地品味，即
使小说主角恋爱失败，也不会悲悲切切怀怨缠绵，那些鬼故事也难有令人惊怖的气氛。再加上他的幽默调侃，在细节上的恶搞，形成宁财神小说总体上粗豪搞笑风格。吴过在《藏身网络侃江湖——网路访宁财神》一文中说：“网络中爱好文学的公民们众所周知，宁财神一点没正经，他那些油腔滑调的话，当不得真的。我却要在此抬上一杠……别看他藏身网络欢天喜地大侃江湖，却怎么也难掩饰掉内心的那点苍凉。”[9]可是我实在看不出“他内心的那点苍凉”从何体现，或许他通过小说人物恋爱失败自尊心受损，而感同身受？
安妮宝贝的小说人物之间，感情的勾通与交流，主要是通过观察与体悟实现，因此从整体上说，安妮宝贝的小说是静。而宁财神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是话痨，不论场合不论对象，只管耍贫嘴，在亦假亦真的调侃中，发现众多声音中能见真心的一点东西。在口语化词汇、句式中，在夸张、套话中，言说的欲望得到极大满足。宁财神的小说是喧嚣热闹的。这或许是受痞子蔡和王朔共同影响的结果。然而，作为网络爱情小说而言，有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在先，不管是宁财神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无数次亲密接触》还是《聊天室泡妞之不完全手册》，都显得黯然无光，让人看的时候笑，看完就忘掉。作为“京痞”，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又比王朔这个土生土长的道行差了很多。他缺少王朔小说中，调侃的表象下对人性和社会认识深度的表达。
四、疏离与融入——不同的人生观
从《告别薇安》开始，安妮宝贝的多数小说就以离别为主题，小说人物总是在自闭和叛逆中离去。安生、安、薇安、安蓝们，在物质过剩的都市里，她们享受着名牌服饰、昂贵的香水、咖啡、美酒，然而“她把这个城市称之为石头森林。而她是一株开着苍白花朵的植物，无法找到潮湿的泥土。”[10]她们挣扎于精神的荒芜，像流浪在灰色的城市里、喧闹的人丛中的幽灵，疏离于这世界。她们对他人没有安全感，对生活没有信心，需要爱情如同需要空气，却又不停地逃离。她说：“我总是听见有一种声音在叫我，好像是从很远的对岸传过来。它叫我过去。”“我是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我对它没有任何留恋。”
[11] “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人。不断地寻找，不断地离开。”在“混乱逼仄”的城市里，最终以放弃生命的方式离弃这世界。安妮宝贝通过这些小说人物反复传达这样的意图：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这个世界对个人而言是多么陌生。那种悲怆的绝望，令安妮宝贝的小说充满奇异的魅力。
宁财神则往往用流行歌词、流行小说表达着他对大众生活的认同。他会在《缘分的天空》里用李玟的歌词表情达意，用王朔小说《不见不散》写作同名小说，戏仿《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情节与言情模式，戏仿《大话西游》的感情表白，套用政治话语、市井俚语等。这些都与安妮宝贝的个性化语言、诗意的抒情大为不同。宁财神小说人物也在情场上摸滚翻爬，经历孤独的痛苦，但不会因此而生出离世之心，基本顺应人情世故。宁财神在他30岁生日的时候曾说：“男人该有的东西，我全有了。感谢上天，赐我媳妇，还有一份我热爱的工作，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其中包括我的超级豪宅。”他说：“一天写一集《武林外传》，让诗人挨饿去吧。”[12]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生活的满足与认同。
此外，对于写作，安妮宝贝在她的博文《说上几句》里说：“这个时代，热衷于对文学分门别类，制造繁杂概念，徒劳无益，却很少人提倡文学真正该被重视的基本质地和价值：朴素，真诚，超越性。关照和提升人的精神和内心。”[13]她将写作看作是一件严肃的事，她
的写作不是为了讨好读者，不是为了追求商业利益，“文字只能跟随心走”是为了作者的心意而书写。宁财神是抱着一种较为随意的态度，他总把写小说称为“写段子”，似乎小说天生就该象笑话一样逗人笑。宁财神说过他最初的写作动机是为了讨女友的欢心，之后他的写作仍然保持着这一目的，不过不再是为某个人，而是为大众读者而写。虽然他的小说在情节和人物形象塑造上的重复，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对生活和人性理解上的狭窄。但是那文字里所透露出的人情的温馨和日常生活的生动，使宁财神的作品为一般读者所喜爱。这形成安妮宝贝和宁财神小说的极大不同。一是内敛的、安静的、阴性的；一是张扬的、喧嚣的、阳性的。
这种性别差异，不仅表现在第一代网络写手的创作中，在此后网络文学铺天盖地发展起来后，表现的更显著。如穿越小说直接代替言情小说成为女性写手和女性网民的最爱，而男性写手则占据军事、修真类题材的天空，在性别特色鲜明的网络文学世界里自成格局，总体上呈现阴柔与阳刚的两极分化。安妮宝贝和宁财神，作为网络文学第一代知名写手，在各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他们那一代人所开拓的中文网络文学，继续由新生代写手发扬光大，形成当下繁荣丰富的网络文学新局面。然而，他们所代表的两性差异，在类型化和商业化充斥的当下仍具代表性。
参考文献：
[1]这里所说的传统文学，特指与网络文学相对而言的纸质出版的文学。
[2]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327页
[3][8][11]安妮宝贝，安妮宝贝作品集（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4：13，22，32
[4]宁财神.本命年之夏·小序（DB/OL），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wlwz/wywj/ncs/33.htm
[5]安妮宝贝.清醒记（DB/OL），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student/class/160033/nq01.htm
[6]宁财神.缘分的天空（DB/OL），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wlwz/wywj/ncs/yuanfen.htm
[7]王宁主编.蝴蝶的碎片（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1：12
[9]吴过.藏身网络侃江湖——网路访宁财神（J），互联网周刊，1999（36）
[10]安妮宝贝，末世爱情，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anni/archives/love.html
[12]吴虹飞，宁财神恶搞武林（J），南方人物周刊，2006，8：62-64
[13]安妮宝贝.说上几句（DB/OL），安的夜游园，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s/blog_45456f800100e7xv.html
Annie Baobei and Ning Cai-shen
Yin-Yang of the Internet Literature
Lu Shan-hua
（Dep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Anhui S&T University,Fengyang 233100,China) Abstract:Internet Literature have already produced some excellent authors and high-quality works with history over 20 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pared with traditional literature, Internet literature shows significant gender differences, mainly in the choice of topic and techniques of expression and so on. Just to take Anne Baby and Ning Caishen's novels as examples, there are difference in romance and lust in the subject matter; monologue and
talk in the techniques of expression;delicate sentimental and rough funny in aesthetic style as well as alienation and integration in attitude toward life.
Key words:Annie Bao-bei;Ning Cai-shen;Internet literature; Gender Differences;
作者：陆山花女1974-5
安徽凤阳人
安徽科技学院文法学院中文系讲师
通讯地址：安徽科技学院文法学院
邮编：233100
电话：159********
邮箱：sw8248@https://www.doczj.com/doc/6a71535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