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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容爱情诗歌艺术特点下带来的心灵慰藉之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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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师范学院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毕业论文

论席慕容爱情诗歌特点下带来的心灵慰藉之美

专业汉语言文学

准考证号 216910100058

姓名王梅艳

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指导教师郭常艳

完成日期 2013年11月15日

目录

内容摘要 (3)

关键词 (3)

Abstract (3)

Key words (3)

一、席慕容文学创作简介 (4)

二、席慕容爱情诗歌特点及精神研究 (5)

(一)生命之真———在纯美的爱情梦幻里苦中作乐 (5)

(二)生命之善———从常存的错失感学会得失坦然 (7)

(三)生命之美———在喧闹的凡尘世界中宁静致远 (9)

三、结语 (13)

参考文献 (15)

内容摘要:席慕容的诗歌以爱的抒发为第一主题,我们不难发现席慕容爱情诗歌里用高超的艺术画面创造了纯美的世界,诗歌感情真挚透露出一种人生无常的苍凉韵味,而且作品浸润着东方古老的哲学、带着浓郁的宗教色彩。其实席慕容的全部诗作又都出于对生命的感悟,在短暂的失去与永恒的完美诗意里对生命的认识达到一种形而上的高度。这种对爱的感伤体验中升华了的认识,使我们可以在这个工业高度发展的物质社会重拾对爱的信仰和希望,席慕容的诗歌也就成为了当代人的心灵慰藉。

关键词:席慕容诗歌艺术特点心灵慰藉

Abstract:Xi Murong's "love expression is the first theme", we discover not hard as love poetry with superb artistic images created a world of pure poetry, true feelings reveals a life of desolate flavor, and it works around the ancient oriental philosophy, with a strong religious color. In fact, all of Xi Murong's poems are for the feeling of life, to achieve a kind of metaphysical understanding of life in the transient loss and eternal perfect poetic in height. Understanding this to love the sad experience of sublimation, so that we can in this industrial highly developed material society to regain the belief of love and hope, Xi Murong's poetry has become the soul of modern people.

Key word: Xi Murong Poetry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Comfort

论席慕容爱情诗歌特点下带来的心灵慰藉之美

上个世纪 80 年代初,席慕容以《七里香》、《无怨的青春》、《时光九篇》征服了台湾诗坛。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这些优美的诗篇又在大陆掀起了一股“席慕容热”。短短三四年,单三本诗集就销售了一百多万册。此外她出版的一系列的诗选本、诗赏析的书也一直热销。八九十年代的中学生、大学生没有不知道席慕容的,她的诗歌尤其是爱情诗歌如《一棵开花的树》、《前缘》、《青春》、《盼望》等更是广为流传,她的诗如同那个时代优美的校园民谣一样,深深的印入了大家的心坎。

席慕容的诗歌主题囊括了爱情、自然、时光流逝、乡愁、对社会的感慨等众多内容,其中又以爱情诗歌数量最多,影响也最为深远。本文着重从对席慕容爱情诗歌艺术特色的阐述来探究席慕容爱情诗歌所蕴含的内在精神魅力。

对于她爱情诗歌的创作特点,一直以来各专家学者们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一些陶然沉醉者却误以为席慕容仅仅是用笔供染了一个虚幻的梦境供人暂时寄寓,还有专营诗评的专家也作如是观。其实席慕蓉的全部诗作都出于对生命的感悟,没有这层理解就读不懂这位幽幽低吟的歌者。”①可见在席慕容的爱情诗歌情感细腻的外衣下,席诗内在的精神价值是多么容易被人忽略甚至是漠视美,我想主要是因为我们常常忽视了她诗中真正精神魅力的“密结”所在 :即慰藉之美。

一、席慕容文学创作简介

席慕容,全名穆伦·席连勃,1943年生于四川重庆,祖籍内蒙古察哈尔盟明安旗族,台湾知名画家、著名散文家、诗人。她于一九八一年出版第一本新诗集《七里香》,在台湾刮起一阵旋风,后来又出版《时光九篇》、《无怨的青春》等。一九八二年,她出版了第一本散文集《成长的痕迹》,表现她另一种创作的形式,延

①水丑木、莫多.感悟生命的歌者——读席慕容的诗[J].当代文坛,1991年03期。

续新诗温柔淡泊的风格,散文集还有《江山有诗》、《有一首歌》,而美术论著则有《雷色艺术异论》、《心灵的探索》等。

席慕容是一名画家,她本无意于诗歌创作,可是她的诗歌却风靡了整个台湾,也震荡了整个大陆。席慕容的诗歌可以算是新诗中的婉约派,以她的爱情诗为例,席慕容将其敏锐细腻的情思和文学才华融入诗歌创作中,她的爱情诗以诗画融合的艺术特色、深邃幽远的意境等构成独特的文学艺术魅力,读来有着巨大的感染力。漫步在席慕容爱情诗的世界里,我们能够领略到青春和爱情的美好。这也使得在商业物质化冲击下处于迷茫浮躁时代的我们,赏析席慕容的爱情诗能使我们获得情感的升华和心灵的宁静。

现在,我将着重从席慕容几首广为传诵的经典爱情诗歌的艺术特点分析来谈谈席慕容爱情诗歌内在的精神魅力“心灵的慰藉之美”所在。

二、席慕容爱情诗歌特点及精神研究

(一)生命之真————在纯美的爱情梦幻里苦中作乐

生活中似乎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到一定的年纪,常常会对眼前的现实失望。明明按部就班的活法,就是忽然之间觉得活得不痛快不如意,在一些夜深人静的晚上心里总是会莫名的想念某一段时光。网络上无意间看到这样的一段话“当有一天我老了,有人问我,人生哪一段路最快乐?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十几岁的时候。”

我想其实每个人在心灵的的最深处永远都渴望着纯真年代里的一些美好的事物吧,无论年龄如何,依然会无比追忆那少年时代的坦荡和疯狂,渴望再重活一次,渴望把心底的尘埃一一拂去。就像近期收视率火爆的电视剧《北京青年》里演绎的一样,四个几近中年的男子抛弃拥有的一切,重走青春路。“何况青春和爱情也只是一种寄托,寄托的是人们对于一切美好事物和美好感情的追求与礼赞”。②所以甚至可以这样说,青春时的爱情只是瓶,今时对美的追求才是其中香醇的酒。阅读席慕容纯美的爱情诗句,就是各自把自己回忆中最真实最深刻的情感放进去,进而似乎就品尝到了和诗人一起酿造的最甘最美的酒。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席慕容

②周玉琳.梦幻之美——席慕容爱情诗歌的艺术魅力[J]. 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

01月第15卷第1期。

诗歌中的绘画之美、真情之美、爱情之美将越来越孤独寂寞无奈的现代人带入到诗歌的神圣殿堂,让我们这一只只在生活港湾航行过度的生命之舰于心灵码头获得短暂的停靠,引领着广大读者重新创建对爱情、对生命、对生活的信仰。

第一类美:绘画之美。

大自然的一山一木,一花一草都能成为她诗中的主人, 她关注身边的事物,擅长描写自己心灵的感受, 透露出委婉含蓄的诗风。如《山路》“我好像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你说那坡上种满了新茶/还有细密的相思树/我好像答应过你/在一个遥远的春日下午/而今夜在灯下/梳我初白的发/忽然记起了一些/没能实现的诺言一些无法解释的悲伤/在那条山路上/少年的你是不是/还在等我/还在急切地向来处张望。”

本诗开篇“我好像”三个字就把人带入到一种朦胧的回忆梦境里,然后就跌进诗人勾画的美丽画面:种满了山茶与相思树的山径小路上,有一个向来处张望的阳光少年,他眼神中满溢着一份急切。

不仅是在本诗中展现了席慕容爱情诗歌的画面之美。在席诗中故事上演之地更有明月朗照下迷离的山阴树影, 野百合盛开的黄昏的山巅,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 离离芳草的草原。正如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一书中表达的观点“一切景语皆为情语”,在这一切迷蒙美丽的境地里都蕴涵着诗人无限的情思, 席慕容的诗是真正的诗情画意。她精心建构的营地通过自图自画的形式抚慰了现代人的精神失落。

第二类:真情之美。

就如《一棵开花的树》这首广为流传的哀婉缠绵的爱情小诗。在诗中,诗人新奇地把自己比作一棵开花的树,一棵为了爱情而存在的树,而且这个比喻被诗人作了另一番巧妙的处理:“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这个转化正是巧妙的关键之处,孕育了相当机智的诗性,使诗人表达的感情更加深沉而厚重。成为一棵为了爱情而存在的树之后,“‘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这里,诗人充分展现了“我”心情的郑重期待和满怀喜悦。“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这里是一个巧妙过渡,从下一片开始,诗歌的基调一下子转入另一种状态:“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短短几句话,诗人将“我”爱情失败的失落和伤情的细微样子皆传神地表现了出

来。从整体把握来看,诗人对全诗前后情感起伏拿捏得非常好,将这种内在而微

妙的爱的诚挚、执著和伤感都浑然地传达出来了,席慕容真实是写情的高手。这种对爱的忧伤,在席慕容的爱情诗中表现得最深最真切最坦诚,都流露出一种温润、一种圣洁、一种执着而无悔的心情。正是席慕容爱情诗歌所蕴含的这种忧伤而无悔的真情之美,让我们寻回了“在爱的世界里无所谓对错,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的感触,面对爱情无常的失败也就多了几分原谅和看淡吧。

第三类:爱情之美。

年少时一段青涩的恋情,那种无疾而终的淡淡忧伤,犹如装饰人生旅程的带刺玫瑰,痛并快乐着。席慕容的诗歌中也表现出了这种少女的爱情梦幻,而经历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正是哪个女子都渴望的。

如《暮色》“在一个年轻的夜里∕听过一首歌轻怜缠绵∕如山风拂过百合∕再渴望时∕却声息寂灭∕不见来踪一无去处∕空留那月光浸人肌肤∕而在二十年後的一个黄昏里∕有什么与那一夜相似∕竟而使那旋律翩然来临∕山鸣鼓应直逼我心∕回顾所来径啊∕苍苍横着的翠微∕这半生的坎坷啊∕在暮色中∕竟化为甜蜜的热泪。”本诗通过回首往昔的爱情经历,描摹出曾被对方深深浅浅的所爱、拥有时甜蜜的喜悦和极美的瞬间,一直在记忆深处珍藏,为爱情穿上一件美丽的衣裳,我们读来如临其境、如斯其身。又因为世间让人真正为之动容和摄人心魄的爱情本该如此平凡,那些最深沉的爱恋就隐藏在简单生活的某个瞬间,所以爱情就是生活的甜蜜剂,赋予了平淡的流年以非凡的意义。

“文学的一个主要功效就是满足人们的梦幻,给人一种替代体验,给人以真善美的启迪与飞升。”③席慕容的爱情诗歌就宛如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正幻想着白马王子的那种羞涩和无奈,又好似一个风华正茂的多情的少年在渴望一份爱恋时寻觅的彷徨,但其中都不乏夹带着一丝丝的希望和光亮。在她诗歌构筑的真情伊甸园里,不管当今世界如何风雨喧嚣,在芳草青青的园里我们都看到人生自有的一份苦中作乐的自在自得。诗是心灵的窗户,它能够舒缓心灵的沉重压力,给

生活的苦痛带来一缕芬芳。

(二)生命之善————从常存的错失感学会得失坦然

世事无常 ,在人生的海洋里 ,我们的生命航船总会因为一些原因这般那般匆匆偶遇 ,又急急分离 ,时间甚至都吝啬得不让我们说出自己的爱意。“喜欢的人不

③周玉琳.梦幻之美——席慕容爱情诗歌的艺术魅力[J]. 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01月第15卷第1期。

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有的爱犹豫不决,还在想他就离开······”也就和刘若

英唱的《一辈子的孤单》一样,原本可以交织的两个人没有在一起,有些太迟发现的爱已经远远离开,所以常常有种错觉:我想我会一辈子孤单,就这样孤单一辈子。

仔细研读席慕容的诗歌,我们也可以发现,人生中的错失感大概就分为两种:一种是别人的真情被自己无心的错失 ,另外一种是自己的真情被别人无视的错

失。

(1)别人的真情被自己无心的错失

“想你和那一个∕夏日的午后∕想你从林深处缓缓走来∕是我含笑的出水的莲∕是我的最最温柔∕最易疼痛的那一部分∕是我的圣洁遥远∕最不可碰触的华年∕极愿如庞贝的命运∕将一切最美的在瞬间烧熔∕含泪成为永恒的模子∕好能一次次地在千万年间∕重复地重复地重复地∕嵌进你我的心中”(《夏日午后》)。本诗和其他的诗歌一样,蓝天白云的夏日午后场景很美,可爱的你在翠绿色的深林走来。但是“我们”却没有好好在一起,因为年轻的我不知、无知,阴差阳错的错失了“含笑出水的莲”般纯净的你。“是我的最最温柔∕最易疼痛的那一部分∕是我的圣洁遥远∕最不可碰触的华年”,从本诗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份错失感在诗人心中的沉重分量。逝去的时间如离弓之箭般一去不复返,懵懂的青春岁月和曾经青涩的感情留下的遗憾、含泪把你的样子刻成永恒的模子,在这之后很长很

长的岁月里全都嵌进柔软的内心深处。

(2)自己的真情被别人无视的错失

席慕容曾经说过:“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人而忘记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只求在我最美丽的年华里,遇见你。”可是即便人已经这样卑微了,感情很多时候都是无果之花,空留花满枝头的美丽。于是自己的真情被别人无视而错失在席诗中更为常见。最为人所知的还算《一颗开花的树》。本诗新颖地把为你眷恋了五百年的“我”比作一颗开花的树,让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让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遇见“我”,开满了前世虔诚盼望的美丽花朵,想象着你走近我时能细细听懂我对你爱的密语。一切似乎很浪漫很唯美,最后一片笔锋陡然逆转,爱情的结局凄美而悲壮。在开满了花的树的面前,在伟岸的树面前,依然只是一颗为爱受伤而凋零的心。满载相知的希望而来,满愈伤怀而落的盼望之花而归,一切空留下伤心的泪珠,为你无视离去而未看我一眼流下的泪珠。

这一类诗的另一首代表作《莲的心事》里,诗人开篇这样写道“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莲”。诗人将自己比作一支盛开的夏莲,没有“才露尖尖角”新荷的青涩,也不是香销色褪大有美人迟暮之感的残荷,而是恰似已成熟的、风姿绰约、光彩照人的少女般盛开的夏荷,洋溢着青春靓丽的朝气之美。因为“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曾滴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这正是“最美丽的时刻”,最能令人怦然心动的时刻。于是满心期待着爱,“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但是为什么在我“盛开”的“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最后诗人仿佛是在自怨自艾的诉说“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这句诗既是对所爱之人幽怨、对无缘的你的惆怅,又是诗人在开端向人们发出“谁人知道我莲的心事”的疑问的自答。错过了“我最美丽的时刻”,那么“我”为谁盛开?我想,莲的心事成了永远的心事,因为“我”等不到那个“我”爱的人。

虽然她的诗中常是痴情女子的甜蜜忧伤,这些爱情的忧伤其实大多是她所没有经历过的,她的爱情和婚姻生活是众所周知的美满。“画画与写诗都是我极爱的事,不过在做这两件事时,我的心情截然不同。……放进了我二十多年岁月的油画 ,就象一个不断地折磨着我的狂热的理想一样 ,我这一生注定是要交付给它了。”④而在《七里香》后记《一条河流的梦》中她也写道:在现实生活里,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子,因为有深爱着我的人的支持,我才能如此恣意地成长,想画就画,想写就写,做着对于一个妇人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事。我要承认,在今世我已经得到了我一直盼望着的那种绝对的爱情,上苍一切安排都有深意,我愿意按着既定的轨道走下去,知恩并且感激。”并且诗又是众多文学体裁中最自我的一种文体,诗是她写给她自己看的,席慕容的诗就是从13岁起写在日记本上的。“我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在灯下,在芳香的夜晚,等待它来到我的心中。”⑤她写出的诗作或者记述当时的心情,或者是记述一种渴望,一种梦想。把她平日里生活中得不到而又渴望的体验,投注在诗歌的创作和欣赏中,陶醉、享受、得到一种心灵的补偿。

而对于今时今日作为平凡的大众群体的我们,欣赏席慕容的爱情诗歌,在她幸福的生活中想像出来的甜蜜忧伤的爱情故事,就像是看抒情的电视连续剧,常常看得自己泪水涟涟,因为我们常常在不自觉中把自己置换成剧中的角色,跟随他或

④席慕容.夏天的日记[A]席慕容散文作品集[C]海峡文艺出版社,1989年10版。

⑤席慕容.七里香[M]花城出版社,1987序3。

她经历了一次次大起大落的悲欢,获得了心灵满足感。同样的,诗歌的创作和阅读

的过程,就是作者和读者共同造梦的过程。席慕容只是替我们写出了心中的那些梦,把梦还给我们或许已经尘封了的心罢了。所以读过之后,赫然觉得一直在计较的种种,纠缠不清的情思都已理清,明白了人生本就是这般无常的道理。然后学会去寻找自己“如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的无怨的青春,在超脱生命无常后得失坦然,在《信仰》中找到最终的答案:我们没有在一起,但爱仍像生命一样单纯和温柔,一如相信一颗冰雪中的种子也有满树花朵的美丽与骄傲。我们一直遗憾没能说出口的话,如果能平心去追溯,今天一切的无常,都会在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上互相明白。

永恒爱情的渴望、追忆,对芊芊青春的刻骨冥想和对易逝岁月错失的无奈、感伤,我不得不想起这句话————青春是用来回忆的。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叫扯淡;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就叫青春。生命之善也不过如此了吧,得

失坦然间,懂得放手、能够成全、静默相念,这个世界忽然之间就会好有魅力。(三)生命之美————在喧闹的凡尘世界中宁静致远

时常听着房间外面的嘶吼就在想,难道这就是这个21世纪的生活状态?到处都充斥着喧闹的场地,酒吧、KTV、商场等等,每天午夜12点依旧不睡的现代生活。有一些人或许在这样的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满足,获得了情感的宣泄,但是更多的人只能任凭欲望的支配不断失望、深陷。通过消费奢侈品、做发型、购物,企图获得一点安慰。但是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糖,结果是欲望的空洞越来越大,陷入更深的寂寞,更大的空虚。因为这种生命的喧闹只有当你可以静下心来,叩问内心,宁静致远时才可以获得一种深刻的幸福感。

席慕容曾说:“生命应该就是这样了罢?在每一个时刻里都会有一种埋伏,却要等待几十年后才能够得到答案,要在不经意的回顾里才会恍然,恍然于生命中种种曲折的路途,种种美丽的牵绊。”⑥.而我们的生活又何曾不是在受着种种情感、心理的牵绊中前行呢?“诗人(席慕容)正是将这些‘美丽的牵绊’娓娓道来,使她的诗以纯真、唯美取胜,以感情真挚、深沉著称。席慕容的爱情诗可谓至真至纯。在商业化冲击下处于迷茫浮躁时代的我们,赏析席慕蓉的爱情诗不仅有助于我们树立正确的爱情观,同时也能使我们获得了心灵的净化和情感的升华。”⑦但是在席慕容诗歌中我们却常常忽略了它的心灵治疗功效,席慕容的诗歌无论是错

⑥席慕蓉.心底那份深深的眷恋[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第240。

⑦王仁凤.浅析席慕容的爱情诗[J].北方文学(下半期),2011年06期。

过还是遗憾,抒情主人公始终怀有着一份执着而无悔的心情。透过席慕容古朴的文词表达、含蓄的情感抒发、氤氲意境的创造,席慕容的诗歌就像是一柱静静焚烧在堂前殿下的陈香,在悠悠的禅意中帮助我们拨开现实的迷雾并寻找到一处宁静之所。“在经历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之后,她并没有远离爱,而是从中寻觅出几分美丽,并对爱建立起一种近乎信仰般的虔诚。”⑧

这种功效在她的《禅意》诗一、二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禅意(-) “当你沉默地离去∕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都已忘记∕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好像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也许∕会在多年後的一个黄昏里∕从偶尔翻开的扉页中落下∕没有芳香再无声息∕窗外那时也许正落著细细的∕细细的雨。”全诗描摹了相识相爱的两个人生离的场面。“当你沉默地离去”,隐泪的“我”的面容便化作年少时的茉莉书签。多年之后偶然翻开记忆的书籍,想起的你,“没有芳香再无声息”,生命已不再纠缠,互道珍重。此刻的怀念,在正落着细细的雨的黄昏窗前,怨恨不再、流泪不再,心里只剩着些许波澜只剩着些许笑谈。

禅意(二) “当一切都已过去∕我知道∕我会把你忘记∕心上的重担卸落∕请你请你原谅我∕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世界∕仍然是一个∕在温柔地等待著我成熟的果园∕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本诗全然是生活的顿悟。我们仿佛看见忙碌中的“我”抽身立于一扇玻璃窗前,蓦然就想起了让“我”心醉的年轻的你,想起你我的岁月,只是心已不再沉重。因为窗外的风景不是告诉我了吗?和这个世界的果园温柔地等待着成熟一样,“我”也在生活的温润下成熟,你离开的伤和痛便已如吹拂的春风过去,只吹皱点点心湖,生活却一如这样的安宁与美丽:天、这样蓝,树、这样绿。

席慕容的诗歌告诉我们在爱与懂爱之后,苦涩也是甜蜜的回忆。而如果世人都能有着一份这样的宁静致远,世间的因爱成恨的悲剧就会少很多吧。在电视、网络各种大众传媒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人间残剧。亲人因为利益纠纷反目成仇,恋人因为不能相守选择玉石俱焚,朋友因为世俗流言不欢而散、老死不相往来。假若,人人心中都不再有过多的“我以为”了,都懂得在生命的宁静处寻回人性的善良,亲人间、爱人间、朋友间不就多了一份平安和谐吗?

⑧王华.爱与美的世界 [J]. 宜宾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9:41。

“其实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来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的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盼望》)。我深知我们将永不能在一起,可是我祈求的只是相爱的一瞬间,你回首看我时那短短的瞬间,只要你给了我那爱的一瞬间,那就是我所盼望的。可是最终的最终,你却连这一瞬都没能给我。

“不管我是要哭泣着∕或是微笑着与你道别∕人生原是一场难分悲喜的∕演出/而当灯光照过来时∕我就必须要唱出那∕最最艰难的一幕∕请你屏息静听然后∕再热烈地为我喝采∕我终生所爱的人啊∕曲终人散后∕不管我是要哭泣着∕或是微笑着与你道别∕我都会庆幸曾与你同台。”(《咏叹调》)

不管是这种渗透了人世沧桑于幸福中并于幸福中发出的人生喟叹或者是深沉忧患时无悔的相识相知的感慨,我们难道又不能发现了这位女子心灵深处的放达?就是这样的一个幸福女子,用真诚向我们娓娓道来了存于人世的真、善、美。

由于诗才使我们看到了自已,品尝到了处在那生命中最美丽时刻的美妙,生命所有的繁复花瓣已一层一层地舒开,在跟随诗人回忆的所有甘如醇蜜、涩如黄连的岁月痕迹中,交织在这样的境界和状态里,我们仿佛消融了全部杂念、接受着生命的邀约。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消失,也从来不曾离开生活远去。我们可以感到久疏了的亲切,或者觉得自己的心缝间正在生长起一种温馨,感到涤净了琐屑的尘虑,扫去了平庸的烦忧。我们读着席慕容把生活中永远延绵的东西在她的诗句下截留录存而天成流淌的诗歌,便如掬起一捧一捧的没有杂质的生命之泉。也就像是让生命的裂缝也照进了阳光吧。

再如在《盛夏的南台湾》这首诗里诗人以细致精微的笔触缓缓地描绘出南台湾的盛夏小景里,读者的目光被这笔触牵引着一点一点地移动,于是看见在“水碧蓝、山土黄的底上,美丽的风俗景致如卷轴的中国画般展开:水牛悠然,白鹭鸳与麻雀成阵飞下,莲雾累累下垂,甘蔗林飒飒风声,摘下斗笠,菜堂带发修行的老尼,叨叨说着香蕉巨大的青叶,映日反射出迷茫的白光,百年老格树,垂挂的清风习习,草木滋长,浓积的色调。我们撩乱如网地一一流览着这些安宁雅静的风光,似乎席慕容带领我们走遍了领略遍了盛夏时节的南台湾的全景。

席慕容不会直接和你说,放下吧、亲爱的,因为那样的劝说多半无效。她人而是更懂你地让你重新体味最触动你心弦的柔软回忆,化解此刻的埋怨愤怒,再

让你看到世界无处不在的美景,无声和你说:世界多美,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生命就是因为这种敬畏之情再也不敢年少与疏狂。

在她的散文《生命的滋味》中,她感慨道:“多希望能够把脚步放慢,多希望能够回答大自然里所有美丽生命的呼唤”。是的,只要曾经真的拥有过、爱过,相信每一种努力都会留下印记的,那就是最美的时刻。人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因生计的劳碌少了许多独自静默的时刻,这是生命的损失,也是一种无意的自伤,因为麻木会让生活的垃圾情绪在内心结痴,使人少了敏感与善良,少了真诚与天性。我们平凡的内心,狭窄的视野与过去和未来融汇贯通,才能体验到生命中真正的喜悦与愁苦、激荡与平静。因为对生命深处最真实的感悟是席慕容诗的根基,所以那些看去薄如蝉翼的闲愁,飘似飞絮的情思,都在一种思想背景上凸现出来,细细一读就会发现充满柔情却并不浅浮。

“诗就如一些安静而又美丽的短短的梦,是我能从这尘世中抽身而出的唯一的途径。”席慕容曾在诗集《七里香》的后记《一条河流的梦》里直抒胸臆。我也愿天下世人都可以在席诗中找到真诚善良的自己,然后、在喧闹中独守有一份宁静,“请让我学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让我学着不去后悔,当然,也请让我学着不要反复重复自己的错误。请让我终于明白,每一条走过来的路径都有它不得不这样跋涉的理由,请让我终于相信,每一条要走上去的前途也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请让我生活在这一刻,让我去好好地享用我的今天。在这一切之外,请让我领略生命的卑微与尊重。让我知道,整个人类的生命就有如一件一直在琢磨着的艺术创作,在我之前已经有了开始,在我之后也不会停顿不会结束,而我的来临我的存在确是这漫长的琢磨过程之中不可少的一点,我的每一种努力都会留下印记。请让我,让我能从容地品尝这生命的滋味。”⑨

三、结语

席慕容的诗之所以能在海峡两岸都风靡一时,受到众多的青年读者的欢迎。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的甜蜜哀愁的真情所感动。在“茉莉好像∕没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时时开着小朵的∕清香的蓓蕾∕想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间”(《茉莉》)这首诗中,诗人将自己真挚的⑨席慕容.席慕容经典作品(新版)[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4第234—235页。

情感比喻成小小的茉莉,美丽的茉莉的清香的蓓蕾,正如自己想你时的心情,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想你的刹那”。丰富的情感满愈心中。然而她的诗又不仅仅只是停留在自己小小的情感世界中,在对爱情的无法挽回的忧伤里,在对青春逝去的惆怅中,对生命人生的一种了悟也在她的笔尖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了。“忧伤,所以才有所悟,有所悟才更怀念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曾经烙在心上的日子。”⑩这种真情所描绘出来的忧伤带给人们的是一片纯净的天空。正如她一直所相信的“生命的本相,不在表层,而是在极深极深的内里。”

“她(席慕容)善于将古典诗词的诗情画意融进她的绘画中,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便不自觉地将这一习惯带进她的诗词创作之中。”11于是席诗充满了画意。梵高又曾说道:“色彩本身就表达某种东西。”12席慕容作为专职画家,她在诗中恰如其分的色彩点染间又为恰当的为我们欣赏的画意中傲然增添一抹诗情。真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一点也不为过。而就在这如诗如画的诗里,席慕容熏染了一个有点破碎了的梦,在短暂的失去和永恒的完美中,诗人和读者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答案。就这样把一种对爱和理的认识上升到形而上的高度,超越了感性,直达睿智。

所以我一直很固执的不叫“席慕蓉”,因为对她的理解和敬爱我坚持叫她“席慕容”。“蓉”不免让平凡的我们错误的认知她是一个情感芊芊的柔弱女子,但是她却绝对不是这样的简单,她、一个女儿躯,有着怎样一颗伟岸豁达的心呢?正出于对她本人的这份深沉的内在美的理解,阅读席诗带来的对爱的体验中升华的理性认识,使我们可以在这个接近物欲横流的社会,重拾对爱的信心和希望,这就是席诗的精神魅力————慰藉之美。

愿每个人都享用席诗带来的这份生命的真善美,心安。

⑩宋珊、曾丽芹.论席慕容诗歌的感伤美[A].文学评论[C]海南海口文学教育出版社,2010年5月版。

11吴奔星.台湾三家诗精品〔M〕.安徽文艺出版社,1990第7页。

12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N]江苏美术出版,1996年版

参考文献:

[1] 水丑木、莫多.感悟生命的歌者——读席慕容的诗[J].当代文坛,1991年03期。

[2] [3] 周玉琳.梦幻之美——席慕容爱情诗歌的艺术魅力[J]. 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01月第15卷第1期。

[4] 席慕容.夏天的日记[A]席慕容散文作品集[C]海峡文艺出版社,1989年10版。

[5] 席慕容.七里香[M]花城出版社,1987序3。

[6] 席慕蓉.心底那份深深的眷恋[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第240页。

[7] 王仁凤.浅析席慕容的爱情诗[J].北方文学(下半期),2011年06期。

[8] 王华.爱与美的世界 [J]. 宜宾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9:41。

[9] 席慕容.席慕容经典作品(新版)[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4第234—235页。

[10] 宋珊、曾丽芹.论席慕容诗歌的感伤美[A].文学评论[C]海南海口文学教育出版社,2010年5月版。

[11] 吴奔星.台湾三家诗精品〔M〕.安徽文艺出版社,1990第7页。

[12] 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N]江苏美术出版,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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