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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摘要: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用不同的方式在各自文学创作中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本文从乡土题材、现代文明与传统观念的冲突、构建精神世界的?理想家园?这三个方面入手,阐述笔者对两位大家乡土题材创作的一些粗浅认识。

关键词:沈从文;贾平凹;湘西世界;商州世界;

同社会、文化的历史发展一样,文学的发展也往往呈现出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在那些具有共同审美追求的作家笔下,不难发现他们所共有的相当深刻的心灵的?默契?。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分别以各自细腻的笔触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把对自然的描绘,人性情感的刻画,以及对乡土文化的展示结合在一起,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

一、乡土题材

乡土,是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素质之根本,抓住乡土,也就抓住了一种文化存在的根基。在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作家的创作中,他们都自觉地选取了乡土题材。沈从文在1931年写的《申辰闲话》里曾对自己的创作拟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其中之一是要为他的湘西写出?故乡的民族性与风俗及特殊组织。?事实也证明他的作品中写的最多最有魅力的是有关湘西的那一部分。贾平凹对故乡的追忆和迷恋并不亚于沈从文。他说:?慰籍这个灵魂安宁的,在其漫长的二十年里是门前那重重叠叠的山石和明月,这是我那时读得有滋味的两本好书,好多人情事态的妙事都是从那获得的。山石和明月一直影响我的生活,在我舞笔弄墨、挤在文学这个小道上,它又在左右我的创作。?[1]他的?商州系列?,浸润着对故土的感情,是系念故土的感情流泻。

沈从文的家乡?凤凰?地处湘西沅水流域,是湘、川、鄂、黔四省的交界,土家、苗、侗等少数民族聚居区。凤凰县城坐落在湘黔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间,位于沅水上游的沱江之畔,襟山带水,小巧玲珑,是个苗汉杂处的小小县城。窄窄的街巷,清一色的石板路,房屋大都是砖木结构,青瓦玄墙,还有那相传是由巢居演变而来的吊脚楼,显得极为古朴。这里的自然景物特别美

丽,?白河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可清澈见底。深潭中为白日映照,河底小小的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是高山,人家多在桃花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可沽酒。?[2]还有那小溪流上的绳度,水,塘,碾坊,茶垌的街道,码头,吊脚楼,碧溪苴的小白塔,翠竹,及至山顶的雾霜风雪,一经作者浓描或淡写,则都成为一副意境邈远的水墨风景画,令人赏心悦目,心驰神往。这一切都呈现着湘西天然的地域风韵。

作为农民儿子的贾平凹从小生长在商州农村,对商州的山水风物充满着千丝万缕的感情,他熟知商州地方的每一个角落。这里?西部、北部有亘绵的秦岭,东是伏牛山,南是大巴山,四面三山?,?山是青石,水是湍急,屋檐沟傍河而筑,地分挂山坡,耕犁牛不能打转?,同时,这儿?土里长树,石上也长树,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有山洼,就有人家,白云在村头停住,山鸡和家鸡同群。屋后是扶疏的青竹,门前是妖妖的山桃……拾级而下,便有溪有流,遇石翻雪浪,无石抖绿绸……?。[3]一个群山怀抱、不便交通、缓慢发展的地方,独特的文化形态十分明显。这里有简陋的房舍,屋前屋后总有着一片林子,门前总有一台石磨;摆渡船不是用篙撑的,而是用一根铁丝牵着悠悠地往返;这儿土地太少,?山民们人人身兼三职:农夫、药户、猎人?;从这儿?贩出去的是木耳,花椒,天麻,党参,核桃,柿饼,生漆,木材,竹器?;[4]又曾经是商鞅的封地,处处桃花盛开;这儿是出了乌骓马的宝地,历史上有闯王从此东山再起,有游击队司令巩德芳九进八出的战绩;有?周武寨?历史的兴衰;有社教时期、文革时期的人事沧桑。这一切呈现着商州特有的地域色调。

沈从文与贾平凹不仅对地域景观的描绘独到而传神,对乡俗风情的描写更充满了地域文化色彩。

沈从文的湘西题材小说中所表现的湘西特有民俗风情,表明了作家对民族意识和人物心态的深刻关注。打开沈从文的作品,湘西美丽的山山水水和奇特的风俗人情便纷至沓来:碧水环绕的山城,元宵的爆竹烟火,端午的龙舟竞赛,中秋的舞龙耍狮,男女对歌,军民同乐,孩子的取名,办丧事的绕棺下葬等等,无不新奇别致。他总是把风俗写得很美,从容叙来,韵味绵长动人。

《边城》中这样写道:?端午日,当地妇女、小孩子,莫不穿了新衣,额角上用雄黄蘸酒画个王字……大约上午十一点左右,全茶峒人就吃了午饭……莫不倒锁了门,全家到河边看赛船。?为了增加这节日的气氛,人们还?把三十只绿头长颈雄鸭颈脖上缚了红布条子,放入河中,让人自由下水追赶鸭子。不拘谁把鸭子捉到,谁就成为这鸭子的主人。船和船的竞赛,人和鸭子的竞赛,直到天晚方能完事?。这样的喜庆风俗是何等优美啊!自然,这优美的习俗中也离不开民歌。沈从文的家乡流传着许多民歌,并盛行唱歌之风。《长河》、《三三》、《萧萧》、《秋》、《雨后》等作品都反映了当地唱歌的风俗。在《萧萧》中,当花狗一边在野地里劳动,一边寻迹向萧萧唱起?天上起云云起花,苞谷林里种豆荚,豆荚缠坏苞谷树,娇妹缠坏后生家?的情歌,去挑动萧萧的情窦时,我们会感到湘西的风情别有一番魅力。

贾平凹长于选取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故事,来描写商州的风物、人情和古老的生活情调。那深藏历史传说的商州四皓墓,那脊雕五禽六兽,俨若庙宇的古老宅邸;那命运多舛不入时调充满灵气而又染上世间风霜的商州山村女子,老诚厚道、善良又愚昧、朴拙木讷的男人,传统而又保守顽固的老者。这一切被作家涂上一层浓厚的商州文化的色彩。这儿甚至还有带有相当神秘色彩的传说,像《莽岭一条沟》中接骨医生给狼治病以及狼报德的故事;《金洞》中狼叼走孩子陪伴小狼的故事;《刘家兄弟》中凶死鬼阴魂不散,附在一人身上而借口逞凶的怪事,又体现了商州神秘文化的特征。这里也有宗族间的勾心斗角;有山野巫婆的跳人神;有对?夜哭郎?符的笃信;有嫁女?送路?,招婿养夫、换老婆的陋习;有乡村正月闹社火的热烈情景。《腊月〃正月》中贾平凹给我们展现了舞龙的场景:红白两条龙翻飞滚动,起劲的舞龙人,妙龄少女装扮的?魔女?,男扮女装的高跷队……,浸透着商州特有的文化习俗和山民的雄健朴实。

湘西与商州各自独特的地域景观和浓郁的乡俗风情造就了彼此不同的人文心态,把地域风俗的描绘与人文心态的展示融为一体,这是沈从文与贾平凹的共同追求。他们意识到乡俗特有的文化属性,并以此为背景把它嵌入人物的性格、命运历程中,融进人物的精神世界中,写出他们具有丰厚文化底蕴的情趣。对此,沈从文曾有独到的解释;?美固无所不在,凡属造型,如用泛神

情感去接近,即无不可以见其精巧处和完整处。生命之最大意义,能用于对自然或人工巧妙完美而倾心,人之所同?。[5]之境即?神的生命本体中?。[6]说的?泛神情感?的内核与老庄的?适性自然?的观点是一致的,都是指人与自然、情与景的和谐统一。如他的《月下小景》、《雨后》等作品都是以自然为背景,又是故事情节的一部分,是风俗画也是抒情精品。而人物又往往与特定的物象相照应,《边城》中写翠翠对爷爷去世的悲惋心情是以夜莺的啼叫来烘托的;老船夫的死是以小山上的白塔倒塌作陪衬的,这里的自然景物`也有了灵性,可以感知人物的命运。对于这一点贾平凹也曾说过:?在一部作品中描绘这一切(风俗景物)并不是一种装饰,一种人为的附加,一种卖弄,它应是直接表现主题的,是渗透,流动于一切事件,一切人物之中的?。[7]窝洼人家》中写?整酒夸富?的习俗是极精彩的一笔,淋漓尽致的描写出回回心盛而又目光短浅、易于满足的农民透着憨厚的虚荣心。

沈从文和贾平凹的小说是风俗画,也是地方志,他们对湘西、商州的地域景观与乡俗民风的发掘提高了各自文学领地的文化品位。

二、现代文明与传统观念的冲突

沈从文和贾平凹是从乡村迁移到城市而又未和乡村割断联系的作家。湘西的淳朴民风和秀美的山水风光造就了沈从文阴柔内向,酷爱幻想的气质特征,这种性格特征决定了沈从文对湘西?人生形式?的追求和对?乡下人?精神的张扬这一心理倾向,表现在他的创作中,就有着明显的心理倾斜:对?乡下人?的?人性?的赞扬和对?城里人?的讽刺。沈从文经常自诩为?乡下人?或?乡巴佬?,以与城里人相对照。在沈从文看来,?湘西世界?是美于?城市文明?的,他用富有浓厚乡村气息的笔触和传统的情操同?现代文明?相抗衡,在自我慰藉中达到心理的平衡。贾平凹也曾真诚地告诉读者:?我喜欢农村,喜欢农村的自然、单纯和朴素,我讨厌城市的杂乱、拥挤和喧嚣……?。[8]他们始终以忧虑的眼光注视着城市文明的历史进程,并将都市与?湘西?、?商州?进行比照,形成一种?乡村文化?与?都市文明?尖锐冲突的两个相互对立的生活和文化环境。

沈从文在他的?都市系列?里一再描写那种毫无血性、毫无生命活力的?文明病?以及在这种?文明病?的侵蚀下引来的中

国都市各阶层伦理道德的沉沦。《都市一妇人》写一位经历了一生坎坷的贵妇,为了不再被所爱的男人抛弃,竟下手将小自己十岁的英俊军官丈夫的眼睛毒瞎。作者对待这个人物显然抱了复杂的心理,同情她的处境,她的情感受伤害的历史,但批判她的自私和手段。将这种批判引向作者认为首要的?罪人?:都市社会。《绅士的太太》中念经的绅士在外生活荒淫,而他的三姨太太和从国外归来的大少爷在家勾搭,而且还联合着把别人家的太太拉下水,作者在描写这种生活状态时,尽意而穷相,夫妻间的互相欺瞒,交际的无聊,乱伦糜烂,讥讽调侃的调子十分畅快。沈从文用冷隽的笔调,表现了都市绅士阶层人际关系的自私和道德沦丧揭示出上流社会中一些人物灵魂的卑污、低下。

与此相对照,沈从文为他的?湘西世界?灌注了全部的热情。当我们走进沈从文为我们设臵的?湘西世界?,首先是那歌声以及为这歌声打拍子的宏壮沉重的打油声翻过一个小山头传过来,然后进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伙身上满是油污的邋遢汉子赤露着双膊,挥舞着一双双强健有力的手在空中摆动(《阿黑小史》)。我们又看到那些在河里船上的毛手毛脚的无数黑汉子,以及那个被妇人称为?一只公牛?的永远不知疲倦的柏子(《柏子》);那身体强壮如豹子的四狗(《雨后>》;那局有结实光滑的身体、长长的臂,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情欲,在?一种力,一种圆满健全的而带有顽固的攻击。一种蠢的变动,一种暴风雨后的休息?中的酣畅的黑猫(《野店》〉,那无视过路行人,在蓝蓝的苍穹下野合撒欢的夫妇(《夫妇》)……。他们都是自然之子,身上有着人所本有的强力与情欲的激荡。这些活鲜鲜的自然之子与都市?文明人?形成了强有力的对照。当我们从沈从文的人性世界走出时,一股澎湃的生命之流涌灌全身。它将引导人们对原有的自我、传统文化和都市文明的超越与反思。

贾平凹虽然没有象沈从文那样有意识的构建乡村与都市互相对立的两个世界,但我们透过他的作品仍然可以看出作家对都市文明的反拨意象。在《商州》中,作家塑造了这样一个叙述:人他出身农家,幼通文墨,长大后终于在城市中大显才能。但终年的城市生活使他感到疲倦和困乏,自觉生命力枯竭,一旦离开了城市臵身于自然的怀抱时顿觉如?鸟儿冲出樊笼?。他跋山涉水,游遍商州的村村寨寨,见闻了无数的异人异事,当他重返城

市时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仿佛找到了失落的灵魂。在这个叙述人身上,无疑潜伏着?返朴归真?的审美理想:一方面是城市与乡村本身存在的生活方式所具有的现实意义的不同;另一方面是作家依据自己的审美理想所赋予的意义,这使人们自然而然的随着理想产生对都市生活的厌倦情绪,并用怀疑的眼光再度审视现代文明与自然人性的背离现象。

从《远山野情》、《天狗》、《商州初录》、《商州再录》到《火纸》、《黑氏》系列作品,贾平凹差不多都是以同一种意图,思考着现代文明与?原始?感情之间的关系。在这两者之间,他的兴趣几乎全部集中在穷乡僻壤的世俗遗风的描绘上,这里的乡风民情被写得如牧歌般令人流连忘返,让人品尝到古老文明本身的生活魅力。他笔下的商州生活情调、人际关系、道德风尚也同样具有那种自由实在和质朴的意蕴,保留着19世纪以前中国自然经济形态下的小农社会的某些风貌。正由于贾平凹对这一社会形态的挽留,使他在作品中塑造出许多敢爱、敢恨、大胆、能干而又泼辣的山乡女子,如烟峰,小月、香香等;有这大山一样的性格的充满原始人性的山民农夫,如回回,禾禾等。在他们身上所体现出的人性美、人情美和道德美,不正是作者对都市文明的一种强有力的反拨吗?

无论是30年代的湘西还是80年代的商州,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的冲突并没有因时代的变迁而淡化,沈从文与贾平凹也正是在这一独特的领域开掘出乡土中国文明进程的历史趋向,并试图为民族寻求一种融?古典文明?与?现代文明?于一体的崭新的文化心理结构。?湘西世界?与?商州世界?也正是在这种宽阔的文化是视野内增加了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深度。

三、构建精神世界的?理想家园?

刻骨铭心的乡恋情结,使沈从文的早期创作依然以美好的感情忆念着生育自己的故土,以饱满的激情发现和赞美湘西的故园人性中血肉丰满的美和张扬的激情。但随着现代文明的渗与,沈从文清醒的看到现实给他的故乡带来的危机:?地方的好习惯是消灭了,爱情的地位显然是已经堕落,美的歌声与美的身体同样被其他物质战胜成为无用的东西了。?[9]在作者赞美的背后流动着深沉的痛苦。当代作家贾平凹在完成自己商州系列作品过程中,虽不像沈从文那样面对黑暗社会环境,也同样面对着外部的

心灵冲击。经济改革给古老的商州大地带来了活力,经济改革的冲击震撼着古老的商州人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传统的价值观念、道德观念、伦理观念、婚姻观念和家庭观念,虽然还具有几分古朴的美,山野的美,但毕竟不能阻挡物质的诱惑。经济改革和伴随着经济改革的现代文明和现代意识正在撼动着毁弃着传统的古朴的观念。新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正在排挤着原始古老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面对来自外部世界的冲击,两位作家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在他们的作品中一方面审视和批判人性,另一方面又努力追求人的价值和人性美,以期唤醒那些麻木的灵魂重新寻回他们?理想家园?。

他们痛惜美好事物的毁灭,并严肃地思考自身所处的社会现实。沈从文有许多描写湘西下层人民生活状态的作品,向读者形象地展现了那些在生活的挤压下变得麻木而又扭曲的灵魂。作品《萧萧》深刻的剖析了萧萧的灵魂:萧萧十二岁就嫁给人家做童养媳,?喝冷水,吃粗砺饭。?照料不到三岁的丈夫,绩麻、纺车、洗衣、打猪草、推磨,还要受到婆家的折磨,她的处境是悲惨的,然而她却毫不自觉,反而自得其乐。她受花狗的引诱和挑逗,变成了一个妇人,然而她与花狗之间却没有真正的爱情。怀孕的事情暴露后,花狗逃之夭夭。由于侥幸,她免于沉潭和发卖,生下了儿子。牛儿六岁,也娶了一个年长六岁的媳妇。小说在萧萧抱着新生儿毛毛,看牛儿取媳妇中结束。牛儿娶媳妇,表明萧萧先前走过的路,她的儿媳也将重蹈覆辙。萧萧对走上自己同样道路的儿媳妇不仅没有一点同情或愤慨,反而抱着孩子看热闹,灵魂愚昧到何种程度。其中生命的顽强和灵魂的麻木不仁,就在萧萧身上难分难解地统一起来。《丈夫》以一个青年农民去看望在?花船?上做妓女的妻子为基本线索,通过他一日一夜的见闻和遭遇,感受叙写了人性的扭曲与人的尊严的觉醒,其中人性的回归是沈从文创作意图与目的的所在。农村经济的破败促使农村年轻的已婚女子走上城里的?花船?,她们的女性自尊在出卖肉体的交易中丧失殆尽。更可悲的是,那些女子的丈夫竟靠妻子寄钱养家。《丈夫》中的青年农民在压榨自己妻子的水保面前却?有虚有怯?,人物的性格严重的扭曲变形!当他怀着?欲望?准备与妻子亲近时,老鸨又让妻子下半夜?接客?,把丈夫的权利剥夺得干干净净。愤怒与屈辱的双重折磨中,人格渐渐觉醒。第二天一

早便带着妻子回乡下去了。沈从文塑造这些性格复杂的人物,审视人物真实的灵魂,希望唤醒那些在人生浪涛里浮沉的湘西儿女的灵魂。、

贾平凹商州系列的作品为读者详细介绍了自己故乡的山水风物。黑龙口、桃冲、石头沟、棣花,这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地域,不仅孕育了商州人粗犷的个性和纯朴的民风,也滋生了许多愚昧、落后、扭曲的思想和拥有这些思想的人。《一对恩爱夫妻》中那个致富能手大来为了保护自己美貌的妻子免受公社书记的欺辱,万般无奈之下大来便亲手烧毁了妻子的容貌。对于一个丈夫来说,谁不想拥有美貌的妻子,但生性老实的大来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极端的方式来保护妻子免受欺辱。作者同情他们夫妇,同时也把批判投向了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社会的黑暗势力,和那些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农村干部的丑陋灵魂。《小白菜》中相貌清秀、品质高尚的小白菜想安心演戏,平静生活,但却被周围很多男青年所追慕和爱恋。终于因此而引起种种纠纷,并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致死。在不理解她的那些人的心目中,她是红颜祸水;但在人民群众眼里,她是一位优秀的秦腔演员,作者凭借描写小白菜的短暂人生,揭露了愚昧思想对人性的迫害,和美的事物被毁灭的惨烈真相。

现实的残酷迫使作家在作品中宣扬人性美,构建精神世界中的?理想家园?。沈从文在谈到自己创作时曾说?这世界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小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10]城》以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通过抒写青年男女之间的情爱、祖孙之间的亲爱、邻里之间的互爱来表现人性之美。忠厚纯朴的老船夫,天真无邪的翠翠,鄙弃钱财,对爱情执著追求的老大老二兄弟,正直平和的船总顺顺等。他们的存在,使小小的边城成了一个不分贫富,不讲地位,一律以诚相待,到处充满爱的世界。?边城?就是沈从文所向往的?希腊小庙?。

在沈从文的其它小说中也不乏对人性美的追求,如《龙朱》写过去年代白耳族王子龙朱爱上黄牛寨寨主女儿的故事,龙朱被赋予了高贵的性格,热情、勇敢、诚实、?美丽强壮像狮子,温

和谦顺如小羊?,他的爱是美丽的。爱到极致则酿成悲剧,《媚金、豹子与那羊》里民间的英雄豹子与美人媚金约会,却因寻找避邪的白羊发生误会,先后拔刀自尽;《月下小景》的男女主人公,为反抗女人只能同第一个男人相恋而与第二个男人结婚的习俗,在不能自禁中发生两性关系又无法在现实中结合,便双双服毒而死。这些小说都是沈写得最美的文字,所赞扬的爱与美达到人生的极致。

贾平凹的包括《商州初录》在内的早期作品,勾画出了商州全貌的轮廓,似匆匆掠影,如宏阔的全镜头,它为读者展示了一个色彩明丽而又血肉丰满的商州。作者把思维的触角伸向社会最基本的细胞——家庭,以最普通的素材,揭示了其中人物的本性美,和他们对自身生存价值的肯定和追求。《天狗》中的天狗虽然生活穷困,但乐观向上,其性格中表现出了纯朴、厚道与对生活的坚韧。他无私地用自己的劳动来支持五兴读书、为瘫痪的师傅买药治病,同时把自己养蝎子的技术传给村民们。天狗的内心中对菩萨一样的师娘有着爱情的向往,但天狗却保持住自己的冲动,克制着自己的情欲。天狗身上体现出乡村社会的道德风尚,同样师娘身上也体现了乡村女子的善良的天性。《人极》中的光子是乡村传统美德的化身,他正直、善良,可谓?人之极品?。光子将女人亮亮从河中救出来,并没有图报之心。在商州大旱之际光子不时地拿出食物接济庄稼欠收村庄挨饿的孩子;把流浪怀孕倍受欺辱的白水收留为妻,救了白水母子的两条命;为了亮亮的冤案得以平反,吃尽苦头的光子陪亮亮上京告状;对刻薄势利的村里人,他极为宽厚、不计前嫌。光子这个形象集中代表了乡村社会传统的道德风尚。

贾平凹追求人性美,寻找人的价值和尊严与沈从文还有不同之处。沈从文所崇尚的是自己的?湘西世界?中一种古朴的,具有原始形态的人性美,是生命原欲状态中最纯朴,最无暇的部分。其中塑造的人物,追求自己作为生命个体的生存价值和尊严,有种从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味道。人性中往往伴有和附和着神性。而贾平凹所追求的人性美是被环境和社会扭曲了的变态的,但却在现代经济改革和现代文明的呼唤下觉醒过来的人的本性美;他寻找的人的价值和尊严是被不公正的社会生活剥夺因而消失了的,而现在由于经济地位的改变恢复了的价值和尊严。

《远山野情》中的吴三大,在农村经济改革的大潮中外出谋生,决心以自己的能力去争得一个好的生活。由于初出世界,几经曲折,几经磨难,不期遇见能干的香香。由此,他加入了偷矿的行列。在捞了一笔钱之后,却洗手不干了。作品的深刻在于有力地的表现了为金钱而投身于偷矿行列的吴三大终于在发财过程中,在与香香的交往中,逐渐唤醒了沉睡的潜意识中的那种劳动人民的正直,那种国家主人公的是非观念与责任心。比起吴三大来,香香心灵历程的蜕变,人性的觉醒和复归更富有意义,更引人注目。由于物质的贫乏,经济的压力,香香不得已以自己的屈辱换取自己夫妇的苟活。结识吴三大,从三大的身上,她终于找回了失落的自尊。在吴三大的精神力量的感召下,香香被生存的需要扭曲了的刚强和自尊终于从倾斜的位臵还原了,她毅然离开了跛子,抛弃了旧我,这正是她人性美的勃发,是人性的超越与新生。

综上所述,不论是沈从文眼中的?湘西世界?还是贾平凹笔下的?商州世界?,这两位作者都在以自己的热忱关注着民族文化的发展,他们是真正属于本土的、民族的作家,但他们却也在用当代人的思想意识和忧患精神注视着民族命运的走向。与其说他们是出于对湘西,商州故土的眷恋和偏爱,倒不如说是倾注着对民族文明的关注与思考,在这一点上,沈从文与贾平凹在中国新文学史上具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与意义。

参考文献:

[1]贾平凹:《山石明月和美中的我》,《钟山》1983年第5期

[2]《边城》

[3] [4]《商州初录·引言》

[5]沈从文:《潜渊》

[6] 沈从文:《新废邮存底·学习写作》

[7][8]:《答〈文学家〉问》,载《文学家》1986年第1期

[9]《媚金·豹子·与那羊》

[10]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见《沈从文文集》第11卷,第42页

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杨如虎 内容摘要:沈从文对“人与自然契合”的湘西世界的自然美、风物美和人性美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歌颂,极力追求一种古朴宁静的乡村文化景观。他在作品中构筑的那个的“湘西世界”,触及了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中积淀的“天人合一”的理想社会的原型,满足了时代补偿性调节的需要,因此震撼了人们的灵魂,使其作品获得了不朽的艺术魅力。然而,湘西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确实有那么美吗?或许,作者把这里写的如此之美,如此和平,正是想要反衬出湘西的不和平。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人性;自然 在沈从文笔下,湘西是一个独特、多姿多彩的理想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寄托了他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甚至有学者说沈从文的主要文学贡献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1]他在古老的生活节奏和情调中,塑造了一系列不带社会阶级烙印的自然人,讴歌人生的自然性,自由性以及自得其乐的人生境界,沈从文力图表现一种本于自然、回归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审美理想。这些都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进一步分析。 一、《边城》中淳朴的人性之美 说起《边城》,老船夫、翠翠、天保、傩送……一连窜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泛起涟漪。很平凡的一些人,很平常的一些事,却勾勒出了理想中湘西之美的美好蓝图。 老船夫世故如松,刚强如石,人生沧桑,生活磨难并不曾损蚀他们的淳朴,那么忠厚善良,慈爱可亲是我们古老民族传统美德的集中体现。沈从文把人性的“爱”与“美”体现在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身上,他在沈从文笔下是“善”的化身。老船夫是边城世界里的公仆,五十年如一日,在溪水中为来来往往的客人摆渡,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的人本不必出钱。但辛苦了这老人,心中总是不安,临下船时总要抓一把铜钱掷在船板上,留给祖孙俩零用。老船夫则是坚决不允,依然塞到那人手里。有时却实在情不过,便用这钱买来茶叶和草烟,为往来过客义务烧茶、递烟,招待他们。有时他在渡口遇到熟人,常常直接请到家中喝酒,有时去城里,别人想尝他的酒,他就把酒葫芦递上让人家痛痛快快喝个够。因此,他颇受众乡亲的尊重,他“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一些粽子与其他一些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的一点‘敬意’”。[2]老船夫质朴憨厚、侠义心肠、慷慨大方、善待乡亲。“从不思索自己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3]只是把渡船看成是自己的天职,任劳任怨。“静静地,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4] 老人死后,令人感动的是曾对老人因误会而略有怨气的船总顺顺竟能捐弃前嫌帮助料理老人的后事,还派杨马兵照顾翠翠以后的生活。小说中的人物从老船夫到船总

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湘西:沈从文的精神故乡 ——读沈从文作品有感 474166 河南省邓州市元庄二初中王光海 [内容摘要] 任何作家都处在一定的客观环境和文化氛围里。作家要展开自己的创作,离不开对一定地域空间与背景文化的借助与依托。在成长的过程中,环境和文化中的一切都会影响着作家思想意识的形成,由此,作家敏感的心灵也不断地获得对所处环境和文化的认同。作家性格、心理、气质、观念赖以形成和文学空间得以生成的精神上或地域上的本土,对作家创作的启示是非常广泛的,文章以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为例进行阐述,藉以探讨湘西本土文化对沈从文创作的启示和影响。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本土湘西世界“人性小庙”“乡下人” 作家赖他得以成长的地域范围、文化环境而构筑自己独特的文学世界,这在古今中外都是司空见惯的文学现象。文学反映作家的创作理想决定了他要受制于作家的思想感情、价值取向、人生理想和生存体验。任何一个作家,无论他是现实的还是浪漫的,现代的还是后现代的,无论他是写客体世界的还是心灵世界,总离不开他生活的历史、心灵的痕迹、思维的回音,离不开沉浸在他灵魂中的那种文化氛围耳濡目染的影响。 作家要将某种创作意图赋以文本的形式,首先要面对的是空间的选择与背景的设定。在这种构建中,作家充分发挥主体精神对该地文化环境的同化作用,他们一般借助某个现实地方的各种成分作为载体,加入自己的观念重新提炼、组合与塑造,形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他们与现实中的原地相似相交而无法重叠。现实故土对作家影响甚深的某个地方往往会成为作家的精神家园,诱使他在作品中一次次执着地“还乡”,将故土文化带入自己的作品中,久而久之,成了他创作的恒常背景。典型的如本文要论及的湘西本土之于沈从文。另外,沪港洋场之于张爱玲,浙东越地之于鲁迅,湖北黄梅故乡和京西城郊世界之于废名,河南果园城世界之于芦焚,北京城根篱下世界之于萧乾,苏北高邮地区之于汪曾祺,葛川江之于李杭育,约克纳帕塔法之于福克纳,都是生动的例证。 一、沈从文赖以生存的湘西世界 1、“乡下人”的沈从文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汉血统,出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封建行伍之家,系清王朝提督沈宏富之孙。自幼聪颖顽皮,依恋大自然的山山水水而经常逃学,甘心忍受小学老师和父母的责罚。1918年加入敌方军队,任上士司书,驻守辰州(沅陵)及沅水流域诸县,其间曾一度离军任屠宰税征收员。青少年时代,他走遍湘、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1]

发表时间:2010-10-27 来源:《魅力中国》年月第期供稿作者:管青青 摘要: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地建构,有他内在地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地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地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地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地看出呈现在其中地田园牧歌图景地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地非抒情、非梦幻地一面.同时,沈从文地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地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地.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建构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地小说家,他作为作家地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地.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地,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地,并且这种独一无二地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地源泉所在.成为作家地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地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地“心与梦地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地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地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地情愫来自于旧有地乡村经历、都市地现实挤压和文坛上地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地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文明地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地认识而逐步地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地这种心路轨迹变化地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要素. 一、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地都会冲击地结合——湘西世界地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地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地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地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地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地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地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地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地几年里,所经历地生活中地巨大磨难与心理上地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地,多年后地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地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地一页,他地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地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地是压抑、拒绝、金钱地挤压和人间地冷漠.如果说,物质上地贫乏与生活上地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地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地基本尺度和标记地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地或轻或重地心理、精神与人格上地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地.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地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地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地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地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地关系.尤为庆幸地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地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地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地追怀与诗意地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地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地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地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地情绪.他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地纯粹属于过去地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地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地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地边地经验和内心地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地梦幻化地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地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地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地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地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地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地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地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地一系列地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地、自由地、满溢着生命力地王国.对于这样一个美地艺术幻化地世界里,自然有其独特地意境,笔

湘西世界

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21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而在对沈从文进行深入的阐释与研究中,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无疑是人们最为关注的重心。具体而言,对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认识呈现出几种这样的态势。建国前,人们多注重肯定其湘西世界所特有的朴质自然、和谐优美的人生情趣与牧歌风味。同时,也注意到湘西世界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建国后到新时期,其湘西世界与沈从文整个创作一块归于另类而湮没无闻。新时期以来,随着沈从文热的悄然而起,人们对“湘西”的认识与理解、阐释与发掘则呈现出多元丰富,不断深入的状态。首先,是沈从文创作中“湘西”与都市相对而在的意义与价值的发现。凌宇的《从边城走向世界》作为国内第一部对沈从文创作进行系统研究的专著,就将湘西作为与“沉落的都市”而对立存在的“生命多方的乡村世界”进行了具体的分析,对沈从文创作的总体框架和基本特点做了整体性的把握,并充分认识到了“湘西”世界构成的复杂性与丰富性。他认为,那里不仅“跃动着的原始生命活力”,而且呈现了“与世沉浮的乡村灵魂”;不仅悲悯着“巨压下的性格变异”的苦难,而且也在积极地“向生命的神性凝目”。同时,凌宇还从广阔的文化背景与生存视阈中,对湘西世界中所独有的苗族文化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特殊语境中所具有的意义与价值进行了发掘与精辟的分析。与对沈从文文学创作中“湘西世界”的生活构成进行分析不同,文学评论.1986年第6期中赵园的《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不仅将“湘西世界”予以特别抽取,将其视为一种文学现象,而且对其“湘西世界”所具有的独特的文化意义与审美价值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认为“湘西世界”呈现出三个层面的意义与价值:一是“展示着健全的生命形态的湘西”,二是“体现着文化批判倾向的湘西”,三是“包含着重建民族的愿望的湘西”。论述有着独特的价值理念与较为完整的层次体系,但这只是对其可能价值的一种静态分析与共时性审视,对其可能的负面因子与其演变的具体进程缺乏应有的把握。随后,对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优美、健康、自然,不悖乎人性的生命形式”进行论述的文章不计其数,或说其中的人性人情之美,或说其中的风俗民情之美,或叙述其中的自然风光之美,但从其所达到的深度与所涉及的层面来看,都无法超越上述两者所进行的建构。与对沈从文进行整体的共时态把握不同,王晓明把沈从文文体的变化与其创作心态进行了一种历时性把握,认为文体的变化源自创作主体心态的变化。与之相应,“湘西世界”也呈现出一种变化的状态。并认为以1935年为界,前期以散文笔调歌咏纯朴的湘西风情,后期牧歌情调则被现实阴影所代替。文章极富新意,但却并未将湘西世界作为考察的重心,虽然提到,但湘西世界只是文体的辅证而已,难于游离其应有的主旨作纵深的分析。 1990年代以来,人们对“湘西世界”的关注在前一时期研究的整体框架内不断填充和丰富。具体来看,有四种不同的走向:一是从主体的创作心理出发去分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 ——以《边城》为例 摘要 《边城》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

目录 一、引言 (1)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1) 三、沈从文的湘西民间社会 (3) 四、沈从文的湘西精神世界 (5) 五、结论 (7) 参考文献 (8)

一、引言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字崇文,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沈从文作为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 小说《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品之一,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小说《边城》分析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从徐志摩、苏雪林、刘西渭的赞叹激赏到郭沫若、巴人、冯乃超等人的批判;从京派重镇、文学天才的肯定与褒扬,到建国后文学史上一个有代表性的反动文艺思想家的否定与批判;从海外研究的悄然兴起,到新时期以来国内研究的蓬勃发展。其所呈现的不仅是学界对沈从文理解与认识的几度变迁,也是现代文学的研究话语、理论的基础,到认识视野、研究范式不断更迭衍变的投影。 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己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从政治上为沈从文平反、对其创作方法进行辨析,到正面阐释沈从文自然人性的价值与意义等问题进行思考;从对沈从文的生平与创作进行全面、整体把握,到发掘其置身于苗汉、中西、传统与现代文化语境中所具有的文化意蕴;从其叙事、语言、文体等层面探讨其文学在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存在,到关注其与音乐、美术等其他艺术门类之间的联系;从其创作所具有的独特的生命意识、文学理想,到其与西方文学文化观念以及具体作家创作之间关系的探讨;从其他独特的生命意识与文化特性,到对其作为思想家身份的新的开掘,从对其文集的整理与出版,到对其佚文遗稿的考订与校勘等等。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提到沈从文其人,人们最先想起的大概就是“湘西”和“边城”。“边城”这个静静的词,已经和“沈从文”三个字紧密相联而不可分了。虽然沈从文的世界并不止于此,但他的灵魂恐怕永远安居在边城中。司马长风这样评价《边城》:“《边城》仅约七万字,连起来像一首长诗,又像是二十一幅彩画连成的画卷。这是古今中外最别致的一部小说,是小说中飘逸不群的仙女。她不仅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三十年代文坛的代表作。”可见《边城》在沈从文作品中的特殊地位。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杜昆 内容提要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在建国后长期被主流话语忽略和批判,后来随着“沈从文热”在海内外升温, “湘西世界”逐渐成为瞩目和神往的对象。这个世界是否“桃源”的争论经历了一个由否定到肯定的过程。“桃源”情结是沈从文和读者共有的,是人类对理想家园的追寻和期待。审美经验沟通了作者和读者, “湘西世界”成了沈从文和读者自我救赎和抵抗异化的虚拟天地。 关键词湘西世界;桃源情结;审美经验 构筑在水边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和读者群共同推崇和倾心的,是他创作中最富有诗意和魅力的部分。它充分展示出沈从文杰出的叙事和想象能力,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中独特的文学—文化景观。可以说, “湘西世界”和沈从文彼此成就了对方。沈从文作品的接受研究中,“湘西世界”的接受自然是考察的重点。本文试图勾勒建国后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并探讨审美经验的摆渡作用。 一、批判和忽略 除了在1957 年出版了一本小说选集,沈从文在建国后和他的创作就销声匿迹,与此相照应的是文学史教材上对他近30 年的批判和挞伐。如王瑶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稿》、丁易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刘绶松的《中国新文学史初稿》、林志浩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等,论及沈从文时, “大家一致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其理论是反动的,其作品也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批判时基本上“以述代作”,立论依据主要是郭沫若、茅盾等左翼领导人的权威性檄文[1 ] 。近30 年的文学史教材对沈的批判受左的影响越来越深,注重阶级分析和政治定 “为时代所决定的文性,以点概面,因人废言,对作家文艺思想的讨伐和清算,代替了创作批评。 学史的‘生产方式’,显然会制约和影响某一时期文学史写作的普遍性思维与结构”,“这些文学史大同小异,都在构造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并且已经顺利纳入当时的教学与学术的生产体制,在消费过程中发生实际影响,影响着人们对文学经典、历史与传统的理解,甚至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2 ] 文学史的生产难以摆脱“苏联模式”的影响,反映出当时的接受氛围与价值取向是多么浮躁和急功近利。文学史制约着读者的期待视野从而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和范围,这就造成了许多青年学生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甚至不知道他还是一个小说家。对沈从文文艺思想批判的同时,文学史家有意对沈从文的作品冷落和忽略。上述几部教材,除了王瑶外,对20世纪30 年代颇有影响的《从文自传》和《边城》都避而不谈,噤若寒蝉。相比之下,王瑶对沈作品的简要介绍和分析,对沈文文艺特色的肯定便显得难能可贵了。王瑶认为沈从文的小说是“多以趣味为中心的日常琐事⋯⋯他有意藉着湘西、黔边等陌生地方的神秘性来鼓吹一种原始性的野的力量。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只有一个轮廓。有人说他是‘文体作家’,就是说他的作品只有文字是优美的;其实他也有要表现的思想,那就是对‘城市人’的嘲笑和对原始力量的歌颂[3 ] 。这些论断,显然揭示了富有神秘性和浪漫情调的湘西是沈从文表现思想的凭借,指出了湘西之于沈从文的重要性,行文间流露出对作品判断的敏锐和文学史家“较真”的勇气。遗憾的是,后继的文学史一直局限在批判和清算的格局中,对作品的有意忽略造成了沈从文研究的凝固和空白。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和其它众多作品一样,湮没在历史寂寞的角落里。 诚然,被批判和忽略不是沈从文一个人的遭遇,但沈从文及其作品的命运无疑具有典范性。曾作为名家的这种接受情况至少说明了一个时代的审美趣味是多么偏狭和顽固。而时间,我们错

贾平凹早期作品赏析

论贾平凹作品的“色、香、味” ——浅析贾平凹的文学特质 摘要:贾平凹是一个有争议的中国当代作家,几乎他的每一部作品问世,都会引起不同的声音。他的精神探索“发人所未发,见人所未见”; 他的语言极具魅惑,“妙想迂得”;他特立独行又醉卧传统。他是中 国文坛不可多得的“鬼才”。 关键字:精神映象、语言、特质、“鬼才”、争议 古老神秘的商洛山地几千年来孕育出了贾平凹这样一位闻名海内外的文坛奇才。众所周知,他到目前为止的丰厚而独特的文学成就,早已引起了国内国际的广泛关注。意味深长的是,他从步入文坛伊始就一直引人注目并不断有新热点出现。可以这么说,贾平凹已具备了思接千载,精鹜八级的能力;形成了文学艺术民族化、个人化的本质意象。以下是本人对贾平凹文学特质的浅显解析。 一、贾平凹的精神映象 此时说他的精神映象并不是单单剖析他的精神内涵、情感态度以及价值观,而是要通过他的作品中的创作意象和反映出的文化现象大体勾勒出他不同于常人的精神世界以至于支撑他的创作精神体系。 (一)创作意象 1、意象的追寻与发展 贾平凹文学创作上的意象探索,是从对社会政治意识模式的挣脱开始的。同时,在对中国当代文学传统的抗争中,张扬自己的艺术个性,则是

他艺术创作上创新的第一步。为其赢得全国性声誉的是短篇小说《满月儿》,后又出版的几部长篇小说,均未超越社会政治的窠臼,但可以看出,他的确在做着苦苦挣扎,企图最大限度上张扬自己的艺术个性和气质特征。他把突破口选在了爱情上,尽可能使自己和人物不要成为“捏弄成的泥胎,不是斧子砍成的木偶”,而使他们成为“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活人”。【1】特别是政治生活中,渗透着一定程度个人化的生活精神与情感。特别是依靠商州山地的特殊生活气息,冲淡了政治生活的浓烈度。初步窥探了后来被贾平凹极大发展的灵性、灵气和个人特有的气质。 在写作上,他由被动向主动挖掘,“不再去简单的肯定什么,而具有了批评的眼光;不再将目光投向生活的表面,而将感触伸向了生活的底层;不再专注于人的外在和思想观念与社会生活,而深入到人的内在心理与情感世界。”【2】因此,1980年代初期,他作品中欢乐的笑声少了,而增添了一种沉郁,但却受到到评论界不公允的批评,正因为坚持独立的个性使这种格调在《妊娠》、《废都》、《高老庄》等作品中均有延续。到80年代,他从中国文学艺术传统中得到启示,并试图在中西比较中探索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文学创作的路子。他将西方文学艺术中的象征特定含义引入,将象征作为一种艺术手法向作为一种整体艺术结构的表现方式,从局部象征走向整体象征发展而来。 长篇小说《废都》的问世,对于贾平凹的文学创作来说,具有特殊意义。把他抛向了大红大紫的巅峰。他开始创造属于自己独有的一个混沌的意象世界。从《废都》到《白夜》、《土门》、《高老庄》显示着贾平凹精神裂变与重构的心迹。他将意象的象征意义指向,渗透在具体的、实在的现

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

以《边城》为例,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 摘要:在沈从文所构筑起来的湘西世界中,作为乡土文学的代表作,《边城》在人物的塑造及审美艺术特色上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沈从文所营造的自然与人性,风情与风俗完美结合的意境,他用深沉厚重的文字,传达出了一份可贵的对于整个民族的悲天悯人的情怀。通过对翠翠、爷爷、天保两兄弟的健康、美好人性的描写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性美,又对湘西百姓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情美,及其与人合一的自然之景的描绘了一片自然美。下面我们就从这三方面来进一步分析他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 T 正文: 一、湘西世界的概述 本文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沈从文在1926年至1928年的早期创作中,主要结集有《鸭子》、《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合集》,《蜜柑》、《好管闲事的人》、《老实人》、《雨后及其它》、《呆官日记》、《阿丽思中国游记》等,是

其稚嫩的习作阶段。30、40年代是其创作成熟丰收的阶段,先后出版中短篇小说《神巫之爱》、《旅店及其它》、《石子船》、《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如蕤集》等。其中《柏子》(1928)是他成名的第一篇小说。这些湘西题材的小说中,人物遍及社会多个层面,有船夫、水手、妓女、军人、老板、杂役等等。他对小说独特的设计与追求,他的对湘西边地这个“蛮荒世界”的展示,当时就影响了很多读者,作者本人也成为进京文学青年拜访的首选。其中的优秀之作,还被国外的译者翻译介绍。鲁迅在同美国记者斯诺谈话中,称其为最好的中国小说家之一。他所构建的“湘西世界”里,统治一切的是自然,不是道德也不是法律。湘西人民所具有的“神性”响彻着嘹亮的呼声,这个世界人性的完美(包括商人、吊脚楼的妓女及泊船的水手)、青年男女对爱情的忠贞和至死不喻、生命的健康和自由,纯纯跃然于纸上。而这些精彩感人的人性描写,有很多是通过性爱这一内容来呈现的。这类以《边城》为代表。 沈从文曾说过“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的石头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建筑,这种庙里供奉的是人性。”人性是他的“湘西世界”的基础。他的关于人的改造的思想,是最基本、最富于积极意义的思想。他在“湘西世界”中寄寓的,经由城市世界与湘西世界的反复对照而显示的改造民族性格的思想,也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基本主题之一。对湘西世界由衷的赞美和歌颂直接体现了沈从文对于人性理想的追求,也间接体现了他的迫切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文艺之窗· 182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马元学区瓦沟教学点 王玉凤 【摘要】作为一个善于描写湘西风情的作家,沈从文通过自己细腻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湘西世界,并且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加入了人性的光辉,揭示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相处之道,是文学作品中少有的佳作。 【关键词】小说 沈从文 和谐美 沈从文如此了解湘西农村,是因为湘西农村就是他的出生地,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沈从文长期以来一直喜爱的精神世界。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我们常常见到这样的描述,说湘西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而是一个人神合一、人们自由自在的世界,古老的生活习惯一直被保存下来,人们在这个世外桃源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在他的观点中,湘西世界一直处于人类社会之外,在这个小小的王国里,不仅充满了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关系,同时也包涵这野性美。 湘西世界绿水青山,如同童话里的梦境世界,各种传说在这里交汇,这里饱含着创作诗歌、戏剧的天才,任何一个有想法的作家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自己创作的源泉。湘西居住着大量的苗族,苗族是我国56个民族之一,聚居在湘西的苗族受到了青山绿水的影响,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独特的苗族文化。作为一个知足常乐、乐天安命的民族,湘西苗族在湘西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的生长着。从小受到楚地神巫文化的熏陶,湘西苗族自治区一直怡然自得的生活着。这正是沈从文小说中“天人合一”理念的来源,可以说湘西世界的生活方式赋予了沈从文作品独特的魅力。 1 对湘西风俗的和谐美描写 为了进一步表达湘西的风俗习惯,沈从文行文的时候一般习惯于结合大自然进行表达,描写生活的美好、世界的和谐。很多时候,湘西的各种风俗习惯一直代表着沈从文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向往,也是沈从文作品中牧歌情调的主要来源。沈从文这样的表达方式与他的生活是分不开的,他出生在湖南湘西凤凰县,作为苗家文化中十分著名的地方,凤凰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喜爱。曾经有一位新西兰老人,在凤凰生活了长达60年的时间,认为凤凰是中国最美的地方,这种评价也是很多人对凤凰的第一印象。确实,作为湖南湘西苗族自治区中的一朵鲜花,凤凰代表了最美好的湘西文化,是苗族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窗口。确实,湘西凤凰风景宜人,但是对于沈从文来说,他心目中最美好的世界并不是和湘西一模一样的。沈从文理想中的湘西自然风景更加美丽,丝毫不掺一点的杂质,尤其是翠绿的青山和平静的水。在《边城》一文当中,沈从文就对家乡的百河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湘西村落中蜿蜒流淌过的小河古时候被称作酉水,现在的人们则称之为白河。白河在上游与沅水交汇,两条河流汇集在一起经过湘西。此时的白河由于携带了大量的泥沙,已经变得有些许浑浊,仿佛刚从山顶下留下来的泉水一样。假如沿着白河流经之地直线向上追溯,河流逐渐变清澈,河水在阳光下可以直接看到河底的泥沙与石子。河流中生活着数量种类不等的鱼类,这些鱼儿在水中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仿佛在蓝天中游泳。河流两岸是高低不平的山峰,山上植被颇为茂密,除了常见的松树、白桦、枫树以外,还有大量的细竹,一年四季河流两岸的山峰都处于绿色的海洋之中。在河流与山峦之间,生活着湘西人家。这些人近水而居,往往挑选景色优美的地方落地生根,以至于在湘西,只要是有桃花的地方就有人家。到了夏天,湘西人则喜爱穿五颜六色的衣物。直到秋冬,整个湘西的生活状态都十分怡然自得。来湘西游玩的旅客,只要内心保持对景物、对诗歌、对世界的热爱,就能在湘西这个美丽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落脚之处,因为湘西永远不会让人感到单调与无聊,湘西永远有让人惊喜的地方,可能在下一个拐角处,就能看到令人惊奇的景色。只要看了沈从文对湘西的描写,任何人都会对这个地方无比的向往。 2 对湘西景物、人的和谐美描写 湘西的茶峒山,灵动大气,是沈从文寻找写作素材的天堂。包括小河、小舟、码头、吊脚楼、苗族姑娘等在内的景物与人物,都是湘西的一部分,每种景物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不同的景物之间也透露出湘西独特的美感。在这样的环境中,沈从文磨练出了一套描写自然风景的技巧,并且善于将自己的写作目的贯彻到景物的描写中。一首诗,可能只有30个字左右,但是短短的几十个字却能给读者描绘出一幅广阔的画卷,真正的作者善于在短小精炼的作品中表达自己对祖国美好河山的感情,也善于通过几句话就调动起读者的共鸣。这一点在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中也体现的淋漓尽致,通过描写几棵树、几朵花、几条河流,就能将湘西的魅力展现在读者眼前。而生活在如此美丽的环境中的湘西人,更是这片土地如此吸引人的原因之一。由于语言表达的作用终究是有限的,因此沈从文转而从其他的方面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通过营造作品中的意境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沈从文的创作来自于他对湘西的了解,来自于他对生活对世界的爱,这也是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喜爱的原因之一。 为了准确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沈从文对作品已经的描写是十分在意的,并且总结出了一套描写意境的独特的方法。人物的一颦一簇都被他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而人物的性格也直接体现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沈从文很善于通过描写周围的景色来衬托人物的情绪变化。例如在《边城》一文中,沈从文往往将作品中的人物放置到绿水青山当中,通过描写美好的自然环境以及人心中美好的感情来体现湘西生活的美好,着力展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爷爷与孙女之间的关系就在小溪、灯塔之间维系着,两者的命运也在湘西美好的环境中升华成独特的情感。沈从文的作品善于将人与环境牵扯在一起,这也是他的作品吸引人的地方。 3 结语 为什么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的推崇与喜爱呢?这与他独特的描写方式是分不开的,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具有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感,人的生命与湘西世界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正是湘西的魅力所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是近些年来我们追求的极致。一个好的作品,其文章内描写的意境是十分重要的,能够直接引导出想要表达的最深层次的感情,并且反过来又加强对景描写。展现了沈从文作品中奇特却又充满野性的魅力。 【参考文献】 [1]刘颖慧,张文东.《边城》的传奇叙事——兼论沈从文小说叙事的“中国经验”[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2):131-135 [2]张保华.融汇中西颂新“神”:论沈从文边城世界的“意识形态”[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1):177-180 [3]闫晓昀.论《边城》的意象选择及其叙事功能[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66-72

悲与美的结合——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收稿日期:2012-04-22作者简介:赵洋洋(1988 ),女,汉族,河南信阳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201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与中外文化。 2012年9月第31卷第9期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M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ep.2012Vol.31No.9 悲与美的结合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赵洋洋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北碚400715) 摘要: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独特而宁谧,神圣而浪漫,浸润着颇具原始风味的淡淡忧伤。这里有秀美的 山水,有古朴的民风,有悲,亦有美。作家为我们展示的这个世界与其他作家笔下的湘西迥然不同。这种不同与他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感悟密切相关,本文从意识领域简单探寻蕴含沈老特殊人生经历和感悟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人生经历;湘西世界;悲与美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12x (2012)09-0058-03 很少有作家能够像沈从文那样如此执著于构筑 一个田园牧歌式的乌托邦,他笔下的湘西世界唯美而浪漫,宁谧而神圣,即使是描绘血腥、屠戮也常常是以波澜不惊的基调。他的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独特,富有张力的人物形象,或纯洁灵秀如《边城》中的翠翠,或天性不羁如《虎雏》中的小士 兵, 或热情温和如《雪》中的远房姑母。边城美丽的自然风光更是神秘而安详。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作者气质与灵魂的投射,这种独特的气质和灵魂与其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感悟密不可分。多舛的人生经历孕育了他那种悲悯和博大的情怀,而这种情怀自然而然地投射在字里行间,从而形成了湘西世界耐人寻味的悲与美。 一、湘西世界古朴、灵动的美 1923年夏天,满怀对新世界的憧憬,沈从文从 湘西走进了北京,从祖国的边地走向了真正意义上的大都市,在这里,浮华和奢靡代替了纯朴与自然,城乡文化的冲突在他的心中形成了极大的落差,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审视着这个文明的中心,一切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这让他变得惶恐,敏感,无所适从。除了经济上的困难,他还饱受着精神上的压抑,他孤独惶恐地栖息在小角落里,对周围的势利做派日益不满,而同时一种思乡的恋情也油然而生。 那澄澈的河水、青翠的山峦、那老少无欺的淳 朴,自生自灭的自在状态召唤着他,于是,他把那份纯朴温情的思念诉诸笔端,用文字的方式来诉说对家乡的热爱,勾勒出拥有朴素情感、单纯观念,牧歌性环境的湘西世界。 (一)山水之美生性天真烂漫的沈从文从小便表现出了对自然的热爱,他屡屡逃离课堂去习读凤凰城内外由自然和人事写成的那本大书。他到“日光下去认识这大千世界微妙的光、稀奇的色、以及万江白物的动 静”,[1]4这种独特的人生教育,使他对自然万物特别倾心。 今天,我们从沈从文的作品中看到他性格中的 那种热烈奔放, 富于幻想的成分,即是深受家乡美丽的自然山水和古朴淳厚的民风民俗熏陶的结果。因为这种成长过程中的熏陶,就萌生出了对诗情画意特别敏感的特质。故此,一切情绪性的印象都能迅速地打动他,各种声音都能强烈地刺激他。 “这里小河两岸全是如此美丽动人,我画的出 它的轮廓, 但声音,颜色,光,可永远无本领画出了。……这种时节两边岸上还是绿树青山,水则透明如无物,小船用两个人拉着,便在这种清水里向上滑 行,水底全是各色各样的石子……” [2]136 这是在一次归乡的途中,沈老无比欣喜地在给远在北京的妻子的信中描绘了置身于船上所见的两 岸美丽的湘西风景。安静的绿水青山、 清澈透明的· 85·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摘要: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用不同的方式在各自文学创作中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本文从乡土题材、现代文明与传统观念的冲突、构建精神世界的?理想家园?这三个方面入手,阐述笔者对两位大家乡土题材创作的一些粗浅认识。 关键词:沈从文;贾平凹;湘西世界;商州世界; 同社会、文化的历史发展一样,文学的发展也往往呈现出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在那些具有共同审美追求的作家笔下,不难发现他们所共有的相当深刻的心灵的?默契?。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分别以各自细腻的笔触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把对自然的描绘,人性情感的刻画,以及对乡土文化的展示结合在一起,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 一、乡土题材 乡土,是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素质之根本,抓住乡土,也就抓住了一种文化存在的根基。在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作家的创作中,他们都自觉地选取了乡土题材。沈从文在1931年写的《申辰闲话》里曾对自己的创作拟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其中之一是要为他的湘西写出?故乡的民族性与风俗及特殊组织。?事实也证明他的作品中写的最多最有魅力的是有关湘西的那一部分。贾平凹对故乡的追忆和迷恋并不亚于沈从文。他说:?慰籍这个灵魂安宁的,在其漫长的二十年里是门前那重重叠叠的山石和明月,这是我那时读得有滋味的两本好书,好多人情事态的妙事都是从那获得的。山石和明月一直影响我的生活,在我舞笔弄墨、挤在文学这个小道上,它又在左右我的创作。?[1]他的?商州系列?,浸润着对故土的感情,是系念故土的感情流泻。 沈从文的家乡?凤凰?地处湘西沅水流域,是湘、川、鄂、黔四省的交界,土家、苗、侗等少数民族聚居区。凤凰县城坐落在湘黔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间,位于沅水上游的沱江之畔,襟山带水,小巧玲珑,是个苗汉杂处的小小县城。窄窄的街巷,清一色的石板路,房屋大都是砖木结构,青瓦玄墙,还有那相传是由巢居演变而来的吊脚楼,显得极为古朴。这里的自然景物特别美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 发表时间:2010-10-27 来源:《魅力中国》2010年5月第3期供稿作者:管青青 摘要:沈从文的湘西世界的建构,有他内在的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的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的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的看出呈现在其中的田园牧歌图景的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的非抒情、非梦幻的一面。同时,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的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的。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建构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的小说家,他作为作家的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的。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的,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并且这种独一无二的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的源泉所在。成为作家的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的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的“心与梦的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的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的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的情愫来自于旧有的乡村经历、都市的现实挤压和文坛上的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的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文明的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的认识而逐步的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的这种心路轨迹变化的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要素。 一、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的都会冲击的结合——湘西世界的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的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的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的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的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的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的几年里,所经历的生活中的巨大磨难与心理上的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的,多年后的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的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的一页,他的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的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的是压抑、拒绝、金钱的挤压和人间的冷漠。如果说,物质上的贫乏与生活上的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的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的基本尺度和标记的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的或轻或重的心理、精神与人格上的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的。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的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的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的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的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的关系。尤为庆幸的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的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的追怀与诗意的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的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的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的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的情绪。他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的纯粹属于过去的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的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的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的边地经验和内心的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的梦幻化的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的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的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的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的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的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的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的一系列的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

沈从文小说的湘西世界

沈从文小说的湘西世界 摘要新世纪初,在中国新一代领导的带领下,我国经济取得了飞速的发展。树立落实科学发展观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深入人心。在国富民强,四海平静的今天,探索和研究先贤们的智慧,感悟沈从文先生的“人与自然契合”的湘西世界,感悟其自然美,人物美,人性美。或者说感悟其古朴宁静的乡村文化景观,自然和谐的理想社会,对了解我们这个民族的“伟大处和堕落处”,对当下的“和谐社会”的建设,会有一定的启示。基于此,本文拟通过对小说中的湘西世界的观照,探寻其超越时空的艺术生命力的内在基因。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和谐社会原型人性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的一生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叱咤风云的英雄业绩可以描述,也没有什么急剧的思想飞跃,他的主要文学贡献就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世界——“湘西世界”。以其“和谐自然”的社会理想,震撼了人们的灵魂,使其作品获得了不朽的艺术魅力。 沈从文作品所描述爱和美的人生里面寓意着他内心对理想人生的执着追求,他虽然对乡村古老的素朴人性美十分向往,但又感到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罕见,他怀着困惑和矛盾注视着这些变化,城市文明侵蚀农村,庄孔不入,从物质生活习俗到精神生活状态,以至爱情婚姻家庭,却受其巨大影响,沈从文目睹物质文明给人们带来的精神堕落,这种堕落精神侵入到农村,破坏着千百年农民所以的淳朴、质朴、善良、正直等人性美。沈从文写道:“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

那点正直素朴人性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带来唯实唯利使得人与人之间得关系,再也不能像建自然经济下得农村那样带有素朴色彩了。沈从文凝目于城市文明对农村素朴人生得变化,因而他自然而然把不满行和谴责转向造成这种现象得文明城市。但他也清醒地看到现代文明地不可抗拒。它深入到了社会地各个细胞,与遥远地湘西保持着若即若离地对峙态度,这也只能使他在某种程度上对人类文明地向前发展持首肯意见。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很伤感地看到湘西在受到文明冲击时人性地某些裂变。民族原有地优秀品格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对普遍存在于农村地这种严酷现实不足以旁观者地姿态,注视这苦涩地人生地幕幕图景,他善良敏锐地内心也发出对现实地强烈忿,他实在不愿意屡屡见到人性在社会经济地压力下使精神地内部和外部都严重崩溃裂变。他要使人性的灵魂得以复苏,使人心的纯美得以张扬。让人的尊严得以恢复,因而他用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来塑造民族的灵魂。 那就表现为他与湘西世界积淀的文化的遇合,表现为对“自然和谐”理想社会的。所谓“自然和谐”,即天人和谐,人与自然和谐,而不相密”。它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性,认为人与自然不应该相互隔绝,相互敌对,而是能够并且应该彼此相互渗透,和谐统一的。其实,这种“和谐”的社会理想,在中国起源很早。汉代董仲舒宣称:“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合一,天人合一也。”强调天人和谐道家经典有“道法自然”,古语有“窥天地之奥妙,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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