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第1期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V ol.7No.1 2006年2月Journal of Y anshan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Edition)Feb.2006
一、引论
本文要探讨的是翻译的文化问题，探讨的对象是《红楼梦》的五个英译本中若干涉及中国文化内容即称谓运用片断的翻译。本文在对比分析和讨论原作及其不同译作的时候，会涉及到《红楼梦》的翻译、出版情况和一些翻译概念。为了便于我们的讨论，我们先对这些背景知识作一简要介绍。
1.《红楼梦》的翻译与传播
《红楼梦》被誉为“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1](p306），国内外对其研究达到了“红学”的地步。与《红楼梦》的这一殊荣和地位较相称的是国内外对它的翻译和介绍的兴趣与热情。但从翻译来看，自1830年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戴维斯爵士（Sir John Davis）“翻译了《红楼梦》第三回片断，[并]发表在英国皇家亚细亚学会杂志第2卷上”[2](p130），到1986年英国汉学家闵费德（John Minford）的第5卷《红楼梦》英译本面世的一个半世纪中，《红楼梦》先后以18种语言、48种版本在世界各地出版发行。《红楼梦》与时俱进的翻译与出版，为向外国读者传播《红楼梦》这一中华文学巨著本身及其所蕴涵的中华文化做出巨大的贡献。美国汉学家道伦（Mark van Doren）在为美籍华人王际真的修订、扩充版《红楼梦》节译本所作的序言中形象地将曹雪芹笔下宝玉和戴玉的故事比喻为莎士比亚笔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悲剧[3](pviii）。
在所有致力于向西方读者翻译和介绍《红楼梦》的努力中，五个英译本可谓最具代表性。它们历时一个世纪，既有全译本，又有节译本，还有未完成的译本；译者既有中国人，又有外国人，还有中西合璧的夫妻档；所依据的“母
本”，既有原汁原味的《红楼梦》中文版，还有缩写节译的德文版。在这五个译本中，最早的要数1892至1893年在香港出版的、由前英国驻澳门副领事乔利（Bencraft Joly）翻译的二卷本《红楼梦》（以下简称乔译）。它“代表了19世纪英译《红楼梦》的最高水平”[2](p130）。遗憾的是，由于不可知的原因，乔利只译出了全书的前五十六回，所以读者无法欣赏完整的以乔利流畅、忠实的笔触翻译的《红楼梦》故事。1929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汉学教授王际真出版了节译本的《红楼梦》(以下简称王译)。此译本不仅“令西方读者尝到了[中国文学的]甜头”[4](p386），也促使王际真对其进行修订，将内容增加一倍（至17万英文字），于1958年再版。与王氏修订本同时在美国出版的还有另一个节译本，既麦克休姐妹（Florence and Isabel McHugh）根据库恩（Franz Kuhn）的德文版节译本翻译的《红楼梦》（以下简称麦译）。事实上，库恩1932年出版的28万字的德文版节译本在西方备受青睐，它不仅先后于1948、1951、1956和1974年多次修订再版，而且被采用为“母本”译成匈牙利文、法文、意大利文、荷兰文和英文[2](p170-171）。库恩因此自称为“西方将《红楼梦》那纪念碑式的故事梗概奉献给读者的第一人”[5](pxiv）。
但是，无论是乔利未完成的全译本，还是王际真和麦克休姐妹的节译本，虽然都在向西方读者介绍《红楼梦》这一中华文学兼文化巨著方面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贡献，但是它们并不能将《红楼梦》的文学美和文化美完整地奉献给读者，只有120回的全译本能够担当此任。英国汉学家霍克斯（David Hawkes），为了潜心翻译《红楼梦》，“毅然辞去了[牛津大学中国文学]教授的职务，闭户埋首”[6](p2）十数载，
从称谓的翻译看文化内容的传播
——以《红楼梦》的英译为例
刘泽权
(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北秦皇岛066004)
[摘要]无论是对外汉语教学还是汉外翻译，都要以忠实地向外国学习者和读者传播中华
文化为己任。本文通过分析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若干片段中的称谓运用及其五个英译本
的翻译，说明译者在处理汉语相关称谓现象方面的得失。
[关键词]称谓；文化；翻译
[中文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2692(2006)01-0094-09
[收稿日期]2005-10-30[基金项目]2005年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的创建及应用研究”(05BYY028) [作者简介]刘泽权（1963－），男，河南罗山人，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
第1期刘泽权从称谓的翻译看文化内容的传播95分别于1973、1977和1980年出版了《红楼梦》前八十回
的英译共三卷（以下简称霍译）。其婿闵费德秉承其志，于
1986年完成了后四十回的翻译工作。霍克斯不仅“将[原著
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译了出来”[6](p2），为了方便广大读
者阅读，他“还在第一卷书前加上汉语拼音说明和长篇评介
性的序言，书后附录‘金陵十二钗’和‘红楼梦曲’，以及第
一卷的人物表、曹雪芹家谱，封底附小说内容简介”[2](p132），
在第二卷书后附录有关中国律诗、牌九、灯谜等习俗性词语
的注释。与国外这一宏大事业同时进行的，是中国翻译家杨
宪益与他的英国籍夫人戴乃迭（Gladys Yang，以下简称杨
氏夫妻）合译的120回《红楼梦》（以下简称杨译）。至此，
经过中外热心传播中华文化的人士历时一个半世纪孜孜不
倦的努力，《红楼梦》终于以节译与全译并存的多版本出现
在国际最通用的语言——英语世界里，为不同口味、不同目
的的读者提供了多种阅读选择。
2.翻译策略与文化传播
翻译与文化传播这一课题范围庞大，非本文所能顾及。
本文只打算根据将要探讨的重点，就翻译策略的运用与文化
内容的取舍之间的关系作一粗浅介绍。中国有记载的翻译实
践活动可以追朔到公元前1100年的周朝，到隋唐时期达到
第一次高潮，翻译活动以佛经汉译为主；明末清初达到第二
次高潮，主要是引介西方的科学知识；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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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属称谓
严格说来，亲属称谓是用来确立并指称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自然亲属关系的语言符号。不过，汉语中的亲属称谓词也可用来叙述二者之间并非自然存在的亲属关系，如领养、过继、尊敬等关系，而且这种用法“与纯叙述亲属关系的亲属词的作用是没有本质的区别”[11](p123），“不仅可以用作直接称谓，还可以作句子的成分”[12](p217）。《红楼梦》第三十七回中就有这样一个例子。事缘第二十四回中，宝玉见到贾府远房的侄儿贾芸，见他生得斯文，就同他开玩笑说：“你比先越发出挑了，倒像我的儿子。”贾琏笑道：“好不害臊！人家比你大四五岁呢，就替你作儿子了？”谁知贾芸这个“最伶俐乖觉”的穷家子见好就收，连忙对宝玉说：“如若宝叔不嫌侄儿蠢笨，认作儿子，就是我的造化了。”[13](p330)①这回，贾芸为了讨好宝玉，弄来了两盆白海棠送来，并竟不顾自己大字不识三斗，还卖弄地附上书信一封曰：
不肖男芸恭请
父亲大人万福金安。男思自蒙天恩，认于膝下，日夜思一孝顺，竟无可孝顺之处。前因买办花草，上托大人金福，竟认得许多花儿匠，并认得许多名园。因忽见有白海棠一种，不可多得。故变尽方法，只弄得两盆。大人若视男是亲男一般，便留下赏玩。因天气暑热，恐园中姑娘们不便，故不敢面见。奉书恭启，并叩
台安男芸跪书。[17](p500)
按古汉语书信的格式及用词，此信“似通非通，看上去异常突梯可笑”[6](p60），所以脂砚斋当初有这样的两段短评：直欲喷饭，真好新鲜文字。
皆千古未有之奇文，初读令人不解，思之则喷饭。
林以亮详细指出了此一“奇文”之文理不同之处。他说：“金安”通常用于信末，此处一开始和“万福”并用，显得滑稽；“天恩”指皇帝的恩典，用在这里未免太重；“思一孝顺”，中文没有这种说法，和下面“竟无可孝顺之处”犯重；“认得”花儿匠是可以的，“认得名园”变成指名园的方向，重复的没有道理；“若视男是亲男”也欠妥，既然开头已经用了“不肖男”和“父亲大人”，这岂是可以随便叫的？“奉书恭启，并叩台安”，恭启和台安是写给普通朋友的客套话，与上文的“万福金安”相矛盾。[6](p61）
要指出的是，作者之所以安排贾芸写这样一封用字不当、情不合、理不通的信，旨在描写这个拍马迎奉贫家子那让人忍俊不禁又值得同情的人物性格及作为。此信，如同全书中所有其他刻画人物性格及行为的对话一样，是曹雪芹这一文学巨著成功的主要因素。事实上，曹雪芹的小说人物语言刻画艺术，“成了那些期望掌握小说对话语言创作艺术的作家效仿的摹本”[14](p247）,“现代[海外]许多小说家，如张爱玲、白先勇等，都把自己在对话语言创作方面的成就归功于《红楼梦》”[14](p263）。这便是原著的“精华”之一，是在对外汉语教学和翻译中应该重视和强调之处。但是，曹雪芹的良苦用心，尤其是贾芸在此信中对书信格式和亲属称谓词的“玩弄”和“践踏”，是否被译者所理解并在译文中得到保存呢？在《红楼梦》的五个译本中，只有三个全译本提供了此信的翻译，两个节译本都“理所当然”地省去了送海棠这一情节。我们先看乔利于一个多世纪前对这封信的处理：An unfilial son,Yün,reverently inquires about his worthy father's boundless happiness and precious health.Remember-ing the honour conferred upon me by your recognising me,in your heavenly bounty,as your son,I tried both day as well as night to do something in evidence of my pious obedience, but no opportunity could I find to perform anything filial. When I had,some time back,to purchase flowers and plants, I succeeded,thanks to your vast influence,venerable senior, in finally making friends with several gardeners and in seeing a good number of gardens.As the other day I unexpectedly came across a white begonia,of a rare species,I exhausted every possible means to get some and managed to obtained just two pots.If you,worthy senior,regard your son as your own very son,do keep to feast your eyes upon!But with this hot weather to-day,the young ladies in the garden will,I fear, not be at their ease.I do not consequently presume to come and see you in person,so I present you this letter,writ ten with due respect,while knocking my head before your face. Your son,Yün,on his knees,lays this epistle at your feet.
A joke.[15](p193-194)
从形式上看，乔利的译文不够忠实于原文，这是因为原文书信的格式没有表现出来：在原文中，写信人的信息都用单独的字行标示，即信首的“不肖男芸”与信尾的“男芸跪书”，让读者一看便知道是信，这种格式也是一种文化。反观乔氏的译文，不仅汉语书信的格式不复存在，连起码的英文书信格式也没有，信的功能因此大打折扣。再看语用称谓，原文中有五个自指的称谓“男”，即“（你的）儿子”，四个尊称读信人的称谓，即一个“父亲”与三个“大人”。这些称谓词的使用，代表了汉语中称谓词身兼称呼和句子成分的特点，反映了中国文化中典型的辈分之分和地位区别。在英语中，如果说话或书信的开头已经用了适当的称谓词，便可在接下来的话语或书信中用人称代词来指代相关的人。但是在汉语中，尤其是在交际双方地位或辈分相差悬殊的时，地位或辈分低的一方一定要重复使用适当的称谓词语，以表示自己的礼貌。根据这一差别来判断乔译是否忠实地再现了原文的文化风貌，即译文是归化还是异化的翻译，我们似乎可以说乔利好象完全保留了汉语称谓的使用特色。在他的译文里我们看到，“your son”(“你的儿子”)出现了五次，等同于原文的频率；“父亲”不仅被直译成“father”(“父亲”)，还被冠以修饰语“worthy”（“值得的”）；原文中的三个“大人”，有两个得到了重现，即“venerable senior”(“可敬的长辈”)和“worthy senior”(“尊敬的长辈”)。尤其是段首的“an unfilial son,Yün”(“不孝子芸”)和接近段尾的“Your son,Yün”(“子芸”)，更可谓传神的直译，把汉文化中晚辈对长辈那必恭必敬态度忠实地再现给了译文读者。此外，乔氏也把原文中的几处语用错误成功地转换到译文中，如“天恩”，即“your heavenly bounty”，“大人若视男是亲男一般”,(“If you,worthy senior,regard your son as your own very son”)等。
乔译的风格，基本是异化的翻译[16](p95）。但是，乔利忠实的翻译并不意味着译文的成功，或者说读者就一定能了解贾芸书信中文理不通之所在。这是因为，一般英语读者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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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既没有汉语读者所熟知的有关汉语书信格式的概念，也没有汉语称谓及其语用的相关知识，他们对译者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只能照单全收，无从对比或判断。这就造成了译文表意功能的失败，失败的主要原因在于翻译所面临的最大矛盾：一方面，译者要尽量忠实地向译文读者传达原文的字内和字外信息，另一方面，他又要确保自己的译品能被读者所理解。导致乔利失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笃信异化的翻译方法，翻译过于中规中矩，因而拘泥于原文一味死译，缺乏合理的创造。比较之下，霍克斯大胆突破原文形式的限制，根据英文读者所司空见惯的书信格式和书写方式来对原信进行创造性的翻译，因此把贾芸的书信以全新的面貌呈现给读者：
Dear Father,
I have the Honour to present my Humble Duty and hope this finds you as it leaves me in the Best of health,ever since you did me the great Kindness to recognize me as your Son I have been looking for some means of showing my appreciation of your great kindness but so far no opportunity has presented itself,to date.However,thanks to your esteemed Advice I have got to know several Nurserymen also a number of famous gardens and now through this contacts I have come across a very rare V ariety of autumn crab flower(Pure White)only very little to be had,but using every means possible I have got two pots of it I hope you will think of me as a real Son and not refuse to keep them for your enjoyment.However,owing to the present Hot Weather I did not like to call in Person as the Y oung Ladies are outside in the Garden a lot owing to the heat, and not wishing to give Inconvenience
I remain,
Honoured Father,
Your Dutifully and Affc.te Son,
Jia Y un[17](p214-215)
霍克斯的译文明显不同于乔氏的译文，表现在两大方面。其一，霍译在行文格式上是一封地地道道的书信，开头有醒目的对收信人的称谓，结尾配以写信人的致意与名字尽管这一结尾方式不伦不类，那则属于译者别具匠心的创造，我们马上再论。其二，从翻译手法上看，乔利采用彻底的异化方法，把原文文理不通的称谓等语用和盘托给英文读者，全然不顾读者是否能够领会原作者挖空心思所杜撰的那封令人喷饭“奇文”的妙处。霍克斯则反其道而行之，考虑到读者不谙汉语书信及称谓语用的实际情况，采用“明显地偏向”奈达动态对等[19](p95）即归化的翻译方法，舍弃原文中令译文读者混淆不堪的称谓词语，“利用大写小写、标点、[名词的]单数复数、用字不得体等方法来传达原作不通的效果”[6](p62-63）。这一归化措施的理论依据很简单：没有多少英文词汇和写作知识的英美人士（以及初学英语的外国人），写起作文来，不但文理不通，甚至错别字连篇，连基本的大写小写都区别不清，更不用说还有不会写的字，如结尾处的“Affc.te”（实为affectionate，“挚爱的”）。况且，在信末的落款，是不再对收信人进行称呼的，可是霍克斯却让贾芸的英文信的结尾处又出现了“Honoured Father”(“尊父”)的称呼，让读者一看便知是“画蛇添足”的劣作。这样的信，如果是交给老师修改的习作，倒还有情可原；但如果被作者恬不知耻地拿来作拍马或煽情的粉饰，那就要贻笑大方了。因而，从语用效果上讲，霍克斯的这一着，与曹雪芹的原信相比，有异曲同工、事半功倍的功效。这正应了洪涛[18](p302）对霍译的评价：“霍译接近归化法，因而使The Story of the Stone②有洋味是译者心灵手巧的表现。”
乔利和霍克斯分别从异化和归化两个极端的方面对贾芸书信进行了处理，杨宪益夫妇是如何对待这一“奇文”的呢？请看译文：
Your unworthy child Jia Yun sends his respectful gree-tings and wishes his noble father boundless health and happi-ness.
Since I had the good fortune to become your adopted son, I have been longing day and night to please you but found no way to show my filial piety.Recently I was entrusted with the purchase of flowers,and thanks to your great influence I have been able to make the acquaintance of many gardeners and vis-it many celebrated gardens.I discovered a rare species of white begonia and after considerable difficulty have succeeded in ac-quiring just two pots.If you consider me as your own son,ple-ase keep these flowers to enjoy.
As the weather is so hot I will not presume to intrude,for fear of disturbing the young ladies in the Garden.
I kowtow with humble respect,wishing you good hea-lth.[19](p533)
关于杨氏夫妇的翻译方法，学术界的观点大相径庭。刘仕聪和谷启楠[20](p19）认为，“从总体看来，杨译《红楼梦》基本属于‘语义翻译’，而霍译本基本属于‘交际翻译’。”按韦努蒂的异化、归化翻译定义来区分，这也就是说，杨译属于异化翻译，霍译属于归化翻译。何嘉敏[16]则不同意这一结论。她采用奈达的动态对等和本杰明的直译法③作理论框架，从文化内容的翻译角度系统对比了《红楼梦》的五种英译本对原文前两回中风俗、时岁、文化、艺术、人名、地名的翻译，发现“杨氏的翻译则不如霍克斯般明显，但是仍何以看出他们在较大程度是偏向奈达的[动态对等的翻译手法]”[16](p95）。就贾芸这封信的翻译而言，通过以上对于乔氏和霍氏译文的分析已经可以清楚地界定杨译的性质：所谓直译或异化译法，就是像乔利那样尽力保持和再现原文的语言或表达形式；所谓意译或归化译法，就是像霍克斯那样，在无法同时兼顾原文的形式与内容的情况下，舍其形，顾其意。从语用形式上看，杨译未能像乔译那样完全再现原文那众多而又累赘的称谓词，取而代之的是像霍译那样满篇的人称代词；从译文的效果上看，“[尽管杨氏夫妻]只顾到原作的意思，虽然没有什么文采和趣味，却也没有什么严重的错误，就像一个中学生的信，并不令人好笑”[6](p62）。由此看来，杨译并不象我们期待的那样，译文既符合英文表达习惯、通顺易懂，又饱含原文语言与文化色彩。
2.社会地位称谓
社会地位称谓，是表示人的社会地位的称呼，是语言的一种普遍现象。与其他称谓词不同的是，社会地位称谓词表
98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示的关系是绝对的，不是相对的。一个人如果是教授，所有
的人都可以这样称呼他。在《红楼梦》中，社会地位称谓词
的使用频率最高。根据笔者统计，在前十二回中，一共出现
了27个社会地位称谓词，总数达299次。相对来说，亲属
称谓词虽有31个，只使用了166次；敬谦词最多，达36
个，不过只有109例使用情形。根据孙炜[10](p191）的统计,
全书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社会地位称谓词为“老太太”、“老
爷”、“太太”、“奶奶”、“爷”、“姑娘”等。汉语中的社会地
位称谓词使用准则是等级原则，即封建伦理道德“三纲”中
的“君为臣纲”,具体表现是它的不对称性：下级或没地位
的人对上级或有地位的人使用社会地位称谓，但收到的往往
是以自己姓名为称谓甚至是零称谓。这一现象可从第五十五
回中探春与母亲赵姨娘的一段对话中窥豹一斑：
忽见赵姨娘进来,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
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
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探春忙
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
姨娘出气。”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探春听
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13](p772)
赵姨娘是探春的亲生母亲，按宗法原则，她对探春讲话
可以直呼其名。但是，按等级原则，赵姨娘为贾政之妾，属
于奴才，而贾政的正妻王夫人才是女儿探春的嫡母，所以赵
姨娘的社会地位比女儿探春的低，近乎主仆关系。这里我们
看到，赵姨娘在对探春说话时，很守分地按“君臣”等级原
则的礼仪称探春为“姑娘”。而探春也毫不客气，顺理成章
地称母亲为“姨娘”。不仅如此，她还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以
主子的身份指责赵姨娘，封建等级观念在她们母女间短短的
对话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么，译者们是否能把握原文那奇
特的文化色彩并将它们传达给读者呢？以下是四种译本的
不同表述。在两个节译本中，麦克休姐妹的译本省略了这一
情节，倒是王际真译出了这一矛盾交锋的场面，所以我们先
睹为快：
第1期刘泽权从称谓的翻译看文化内容的传播99
don't understand.Who's trampling on your head?If you'll tell
me,I'll take your side.’
‘Y ou're the one-so whom can I complain to?’
Tan-chunhastily rose toprotest,‘Iwouldn'tdare.’[19](p235)
在杨氏简洁的译文中，赵姨娘与探春的社会地位差异以
及她们之间的距离在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反映，
具体体现在各自所用的一个称谓词上，即赵姨娘的miss（“小
姐”）和探春的madam（“夫人”、“太太”），因此可以说杨译
取得了一定的对等。并且与王译相比，这两个称谓词所表达
的意义也更容易为读者所领会。但是，如果仔细推敲，会发
现杨译有着明显的归化倾向，也存在着严重的语用缺陷。其
归化倾向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杨氏只译出了原文五个称谓
词中的两个，这是不足的。事实上，中国式礼貌的最明显标
志就是称谓词的重复使用，既用来称呼，又充当句子成分。
而杨译不仅省掉了大部分称谓词，而且用归化的方法把仅有
的两个称谓词都置于句子的末尾，使之成为英文中典型的
“回想”式表达。这种处理方法严重违背汉语称谓词的使用
规则，其结果是不严肃的称呼，读起来有如幽默的嘲弄或调
侃。这也是杨氏称谓词的语用缺陷。二是杨译中所用的ma-
dam一词，既不符合赵姨娘的奴才身份，也与探春所用称谓
的原意相左。一般的英语词典会很明确地告诉我们，madam
多用作对妇女的尊称，因此，它在此肯定不符合赵姨娘的地
位。再者，探春之所以用“姨娘”来指称自己的母亲，并且
反复使用，与其说是出于对赵姨娘的尊敬或抬举，不如说是
对她的蔑视、对双方身份与地位差异的强调，是在向她母亲
作直接和正面的提醒。这种理解可从原著第二十七回探春与
宝玉的对话中得到证明：当宝玉告诉探春，说赵姨娘因为探
春给宝玉做了鞋子、没给自己的亲弟弟贾环做而抱怨时，探
春理直气壮地说：“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
一概不管。”她所说的老爷、太太，就是贾政和王夫人，这
句话可谓探春对自己与生母划清界限的宣言。
具有中西合璧的理想翻译搭档之称的杨宪益夫妻，他们
的译文尚且经不起推敲，那么乔利这位单枪匹马的洋翻译的
译文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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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是我们检验译者忠实再现中国式礼貌的一个标准。这里我们幸运地得到五位译者的翻译，霍克斯的译文为：‘Why didn't you say this before?’said Shi-yin interrupt-ing him[Yu-cun].‘I have long wanted to do something about this,but on all the occasions I have met you previously,the conversation has never got round to this subject,and I haven't liked to broach it for fear of offending you.Well,now we know where we are.I am not a very clever man,but at least I know the right thing to do when I see it.Luckily,the next Triennial is only a few months ahead.Y ou must go to the capital without delay.A spring examination triumph will make you feel that all your studying has been worth while.I shall take care of all your expenses.It is the least return I can make for your friend-ship.’[17](p60)
霍克斯对此段话的翻译，沿用了他一贯的归化译法，原文中的十个称谓词，到了他的笔下全变成了第一与第二人称的代词：指自己的三个“愚”和一个“弟”成了“I”(“我”),指对方的六个“兄”分别被译为you和your（“你的”）。他还根据英语句法的需要，增加了相应的指代词语，以使译文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这就是为什么指自己的I比原文的“愚”和“弟”的数量增加了一倍。当然，尽管读者读起此段话会轻易地弄清士隐的所指，他们永远无法知道译者已将原文中自谦与尊他的礼貌用语过滤殆尽。这便是通顺的霍译本要付出的文化代价。刚才极端异化的王际真是如何处理这里的礼貌用语的呢？
“Why have you not spoken of this before?”asked Shih-yin.“I have often thought of this matter but have not presumed to speak of it.The Metropolitan Examinations are coming up next year,and you must go to the Capital to exercise your tal-ents.I shall consider it a great honour if you will allow me to take care of your travelling expenses.”[21](p11)
由于是节译本，王译省略了原文中“今既及此，愚虽不才，‘义利’二字却还识得。”一句。在他的译文中我们仿佛看到了霍译风格的重现，满篇没有一个称谓词语，全是人称代词I、me、you和your，丝毫没有王译对社会地位和亲属称谓词的完全异化翻译的风格，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损失，是译者翻译手法不一致的表现。与这两个归化译法一脉相承的还有杨译和乔译：
“Why didn't you say so before?”interposed Shih-yin.“I've often wondered about this,but since you never mentioned it I didn't like to broach the subject.If that's how things are,dull as I am at least I know what's due to a friend.Luckily the Metro-politan Examinations are coming up next year.Y ou must go as fast as you can to the capital and prove your learning in the Spring Test.I shall count it a privilege to take care of the travel-ling expenses and other business for you.”[19](p13)
Shih-yin gave him no time to conclude.“Why did you not speak about this sooner?”he interposed with haste.“I have long entertained this suspicion;but as,whenever I met you, this conversation was never broached,I did not presume to make myself officious.But if such be the state of affairs just now,I lack,I admit,literary qualification,but on the two subjects of friendly spirit and pecuniary means,I have,never-theless,some experience.Moreover,I rejoice that next year is just the season for the triennial examination,and you should start for the capital with all despatch;and in the tripos next spring,you will,by carrying the prize,be able to do justice to the proficiency you can boast of.As regards the travelling expenses and the other items,the provision of everything necess-ary for you by my own self will again not render nugatory your mean acquaintance with me.”[15](p14)
乔译比霍译更加归化，乔译一口气用了七个第一人称代词“我”、六个第二人称代词“你”。此外，乔译显得絮絮叨叨，有损于对士隐这一侠义但悲剧人物的性格描写。不过，乔译的结尾处用your mean acquaintance再现了原文“兄之谬识”的意义，算是它稍胜于霍译和杨译之一处。五个译文中最忠实地再现这段话中的文化现象的当推麦译：“Why has my worthy brother not spoken of this sooner?”his[Y u-cun's]host interrupted quickly.“I have been thinking of this matter for some time past,but I didn't trust myself to bro-ach it.Now,however,I can make up for lost time.True,I am not a highly educated man;nevertheless I know what is seemly between friends.Next spring,after an interval of three years,a State examination is to be held again.My worthy brother must on no account miss this opportunity and he must therefore set out for the capital as soon as possible in order there to prove his abilities.I shall bear the cost of the journey and of everything else that is necessary.My worthy brother shall at least not have squandered his friendship in vain upon an unworthy person.”[24](p9)
麦译的成功之处在于，它将士隐的六个尊称“兄”用三个特别的称谓词组my worthy brother（“尊兄弟”）表达出来，并辅之以第三人称代词he和his，而不是直接的第二人称代词you和your，以突出原文特别的称谓习俗。由于英语中brother一词严格地用于一娘同胞的兄弟或神职人员，其在这里的特别组合与使用便准确无误地向读者传达了中国称谓文化的异国情调。遗憾的是，尽管麦氏姐妹译文最后加上了一个自谦的短语an unworthy person（“一个不值得结识的人”）来表达士隐谦逊的“谬识”之意，她们总体上没能译出士隐用于自指称谓的文化内涵，丧失了中国式礼貌称谓的对称性特点，使读者无法领略汉语言文化中尊人贬己现象的全貌。
三、结语
本文通过《红楼梦》中三个称谓使用的片段及其不同英译例证的分析，一方面说明了在汉语交际正确地运用称谓词对于恰当地表达交际双方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展示了五位译者应用不同的翻译手法所译出的作品在再现原文称谓文化方面的得失。总的说来，没有一个译本能够在确保译文通顺易懂的前提下，完整地将原文中的文化现象保留下来。霍氏的翻译，是地地道道的归化产品，语言通顺易懂，人物指代清楚明白，让人读来朗朗上口，可
第1期刘泽权从称谓的翻译看文化内容的传播101
是原文中特有的语言表达习惯和奇特的文化色彩却荡然无存，读者丝毫无法体会中国封建社会的礼仪道德模式。反观王译，一会儿采用纯异化的手法来处理原文的称谓用语，一会儿又走向归化的极端。尽管他的异化处理基本保留了原文的语言表达方式和文化特色，但满篇奇异的音译称谓使得译文晦涩难懂，会令读者望而却步。乔利的翻译也是如此，一会儿异化，一会儿归化。在异化方面，他并不是像王译那样拘泥于原文一味地死译，而是创造性地发挥了异化的长处，使译文在可读性和文化性上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成功。倒是他的归化，完全没有霍译那种自然流畅的美感。麦克休姐妹的翻译，主要依据异化手法，在再现原文文化方面也取得了一定效果，但没能全面保留中华语用文化的全貌。而杨宪益夫妻的翻译，归化倾向较强，既失去了原文许多的特色，也不如霍译那样得心应手。难怪何嘉敏在评价五个译本时说：“读了五位译者的译本，笔者印象最深的是裘里[乔利]与霍克思[霍克斯]的译本。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翻译技巧太极端了，能够明显地看出他们的翻译技巧是分别偏向班雅明[本杰明]和奈达的，所以印象较深。其他介于班雅明和奈达理论的译者，他们的译文读起来就显得平平无奇。”[16](p101-102）从理想的角度来说，如果我们能把王氏和乔氏的异化手法结合起来作适当的变通，发挥异化翻译的长处，避免其极端的做法，然后再辅之以霍氏归化翻译的精华，就完全可以为国外读者奉献出让他们在语言上喜闻乐见、在文化上心旷神怡的文学作品。
纵观这五个译本的译者，他们都是精通汉、英双语的大家，有的终身孜孜不倦地从事汉语教学与研究和汉英翻译,有的则是终生以汉外、外汉翻译为己任，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汉学家。他们的译本可以说是汉英文化交流的历史沉淀与浓缩，他们在向广大英语读者介绍《红楼梦》这部文学作品、再现其中蕴涵的中国文化方面的得失，可以作为我们对外汉语教学和汉外翻译的一面镜子，让我们从中汲取经验和教训，以提高我们教学和翻译的文化传播质量。
注释：
①如果某一著作分为若干卷并与同年出版，则用数字1或2代
表引文所在的卷号，卷号后的数字为引文所在的页码。下同。
②译为《石头的故事》，乃霍克斯为《红楼梦》英译本所定的书名。
③本杰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为德国犹太哲学家，
“崇尚斯莱尔马赫的离间翻译方法”(Kittel and Poltermann,
1998:424），著有《翻译的任务》一文,认为翻译是原作的
后生，是作品的生命得以延续的一种形式。
④“Quest Spring”是王氏对探春名字的意译。按：霍氏对《红
楼梦》中人名的翻译，采用了两种方法：所有主人的姓名用
音译，并且采用标准的汉语拼音，所有佣人的姓名则用意译。
杨氏和乔氏则用威妥玛式拼法来翻译所有人物的姓名，只是杨氏所用的威式拼法并非标准的拼法，其中的“‘”、“¨”
等注音标志被省略。王氏和麦氏采用了另一种处理手法，他们把男性人物的名字音译，把女性人物的名字意译。林以亮(1976：5)指出，人名意译“是一个极聪明的措施”。《好逑传》的英译者戴维斯也指出，人名的意译，其好处在于赋予人名以意义，“以免读者摸不着头绪，避免不必要、不好看且更难听的外国名字”(“as a means of preventing perplexity,and avoiding the unnecessary multiplication of ill-looking and worse-
sounding exotic words”)(Davis,1829:Xiii)。
⑤他不仅用这一手法来处理社会地位称谓，还用它来翻译亲属
称谓。例如，他把社会地位称谓词“太爷”、“老太爷”、“老爷”、“大爷”、“太太”、“老太太”、“奶奶”分别音译为“Tai-yeh”、“Lao Tai-yeh”、“Lao-yeh”、“Ta-yeh”、“Tai-tai”、“Lao Tai-tai”、“Nai-nai”，把亲属称谓词“嫂嫂”、“姑奶奶”、“姨妈”分别译为“Sao-sao”、“Ku Nai-nai”、“Yi-ma”，甚至如法炮制复杂的称谓，如：“刘姥姥”(“Liu Lao-lao”）、“凤哥”(“Feng-ko”）、“二哥”(“Er Ko-ko”）、“二奶奶”(“Er
Nai-nai”）等。为了让读者了解这些音译称谓的意义，他在这些称谓首次出现时给与脚注(不过，他也遗漏了其中一些)。
⑥本文所依据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出版的由中国艺术研
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二卷本《红楼梦》。此段话中的四个自称词中，前三个均为“愚”，最后一个为“弟”。而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由冯其庸校注的《八家评红楼梦》(第15页)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出版的《三家评版红楼梦》(第12页)均把士隐的四个自称词统一为“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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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ms of address and Chinese culture in a translational perspective: With reference to the English versions of Hong Lou Meng
LIU Ze-quan
Abstract:Both teachers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and translators of Chinese into foreign languages engage themselves in introducing the Chinese culture to learners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in the former case,and foreign readers of Chinese literary works in the latter.This paper sets out to compare and contrast the five English versions of the Chinese classic Hong Lou Meng or A Dream of the Red Mansion,with an aim to see to what extent the translators succeeded in transferring the cultural contents of the terms of address in question.
Key words:Terms of address;culture;translation
(上接第46页)
Cultural Globalization and Globalized Public Sphere of Culture
W ANG Li-ya
Abstract:National cultural globalization will be integrated into the world,showing a homogeneous culture, and integration trends,threatening cultural independence.The exchanges between the inferior culture and the strong cultural lost equity.Global culture of the public sphere formed a"market"to provide different cultural a way of mainstreaming words and the promotion of cultural equal opening,universal exchanges and mutual understanding.
Key words:globalization;cultural globalization;public sphere of culture
称谓翻译有讲究各种“副”职译法大不同 "副"字在英语中可以用vice、deputy、assistant、associate、under、sub 等词表示。 副总裁Vice President 国防部副部长（美国）Deputy Secretary of Defence 副总经理Assistant General Manager 副国务卿Under Secretary of State 副州长(副总督) Lieutenant Governor (学院)副院长Sub-dean of School 根据我国的翻译实践，表达"副"的含义用的最广泛的是Vice 和Deputy。Vice 和Deputy 并无本质区别，在实际使用时究竟选用哪个，纯属搭配习惯。一般来说，vice与president、premier、chairman、minister、governor 搭配；deputy 与director、chief、head 、secretary、dean、mayor 搭配。似乎可以认为，Vice比Deputy的搭配级别要高。如： 国家副主席（或大学副校长）Vice President 副主席（或系副主任等）Vice Chairman 副总理Vice Premier 副部长Vice Minister 副省长Vice Governor 副领事Vice Consul 副校长（中小学）Vice Principal 以下情况常用Deputy： 副局长Deputy Director 副秘书长Deputy Secretary-General
副书记Deputy Secretary 副市长Deputy Mayor 副县长Deputy Chief Executive 副村长Deputy Village Head 副院长（学院）Deputy Dean 副总编Deputy Editor-in-Chief associate用作"副"时一般用于职称。 副教授Associate Professor 副研究员Associate Research Fellow 副主编Associate Editor-in-Chief 副编审Associate Senior Editor 副研究馆员Associate Research Fellow 副译审Associate Senior Translator 副主任医师Associate Senior Doctor Assistant 也可作"副"解释，如：副经理Assistant Manager 但我们知道，assistant 原本含义是"助理"。当我们把"副经理"译成assistant manager 时，那么"经理助理"怎么译？另外，assistant manager和另一种副经理deputy manager之间有什么区别？ 要弄清以上情况，先得看看Assistant 和Deputy在美国的用法，以美国联邦财政部金融管理局（Financial Management Service）为例，该局局长称作Commissioner，紧接着Commissioner的二号人物称Deputy Commissioner，相当于我们中国的第一副局长，然后是多名分管各个不同科室的副局长，如分管联邦金融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Federal Finance）、分管金融运营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Financial Operations）、分管政府部门会计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Governmentwide Accounting)等等 无论是美国政府还是企业机构几乎都是一样，即Deputy 作为第一副职，往往只设一个，而Assistant 却可以有多个。比如在一家美国公司里，既有Deputy
Vol.33No.5 M ay 2012 第33卷第5期2012年5月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ifeng University （Soc.Sci ）世界上每一种语言都有属于自己的称谓系统，每个称谓系统又由若干称谓语组成。称谓语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符号，除了具有一般语言符号所具有的功能外，最重要的是它能反映出说话者之间的社会关系和社会地位，以及它所代表的文化内涵。在人际交往中，双方互相称呼，是必不可少的内容，有时在称谓上还要体现礼敬，因此在翻译称谓语时不可避免地要了解称谓语背后浓厚的文化内涵。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曾指出：“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重要，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义。”我们只有充分了解称谓作为复杂的语言系统的文化意义，才能找到合适的翻译方法。 一、中西方称谓文化差异 （一）亲属称谓 中国的亲属称谓系统可能是世界上最丰富的称谓系统，其称谓词语更是纷繁复杂。赵元任先生在《中国人的各种称呼语》中列举了110种亲属称谓语，每一种称谓语又有正式名称。 在西方，亲情观念相对淡薄很多，亲属称谓数量不仅少而且简单。英语中大体含有11个亲属称谓grandfather,grandmother,father,mother,son, daughter ，brother,sister,uncle,aunt ,cousin 。其中cousin 不仅没有血缘关系之分，甚至没有性别之 分，既可以指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也可指堂姐堂妹表姐表妹，由此词翻译也可以看出汉语称谓语中血缘关系和性别特征都很明显。 另外，在中国，人们在实际交往中与对方关系密切时也常常使用亲属称谓称呼来表示亲近，而且加尊﹑仁﹑贤等以示尊重。对年长一些的称仁兄﹑尊 兄等，年纪略轻的称贤弟﹑贤妹﹑仁弟等。现代社会中我们也经常会听到阿姨、叔叔、伯父等近乎亲属称谓的称呼，这种拟亲属称谓的普遍流行，也恰恰反映了中国人传统的伦理观念，重视血缘关系，实际上是家族观念的一种延伸和扩大。 （二）社会称谓 汉语的身份类称谓种类也很多而且范围广。受中国传统官本位思想的影响，人们与有官职的人交往时多以姓+职务相称，如王主任、吴处、张局等，另外还有姓+职称或职业，如李教授、张医生、刘老师等。但是在英美国家，人们与关系亲近的人可以直呼其名，即使是自己的领导或上司，其他情况下可以用姓氏加上Mr.,Mrs.,Ms 或Miss 来彼此称呼；头衔类称谓只局限于皇族﹑政府上层﹑宗教界﹑军界和法律界人士。其中Professor （教授）,Doctor （博士）的头衔可以用来作称谓，但是teacher 就不可以。 （三）自谦称谓 我国古代讲究自谦，自谦称谓中大都带有卑﹑下﹑鄙﹑贱﹑愚﹑小等词素，如卑人﹑卑职﹑卑下﹑鄙人﹑贱妾﹑微贱﹑下愚﹑小人﹑小的等等，或者是带有这种意思的词语，如仆﹑臣﹑不肖﹑不才等。这些称谓用语都是根据卑己﹑己谦的礼俗而产生的。老者自谦会用老朽﹑老拙﹑老汉等称呼；妇女自谦则用奴﹑奴家﹑贱妾﹑下妾等称呼。对人自称时以自谦的方式来表示对对方的敬重，但对别人直呼其名在礼节上就会显得轻简，被认为是一种失礼的行为，是对别人的不尊重，甚至使对方产生羞辱感。然而欧美人却习惯直呼他人姓名，甚至是自己的亲属，在称呼自己的时候也只会使用“I ”。“I ”在任何时候都需要大写，由此英美人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观可见一斑。 中西方称谓语差异与翻译 刘宗贤 （1.安徽大学 外国语学院；2.安徽工商职业学院 国际贸易系，安徽 合肥 231131） 摘要：称谓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反映，是社交礼仪的重要方面，而称谓词语正是语言交际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由于社会、 历史、文化、地理环境等诸多因素的不同，导致汉语称谓和英语称谓存在许多差异。关键词：称谓；文化差异；翻译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２５９６（２０１２）０５－０１７７－０３ １７７－－
我国有一些常见的荣誉称号(honorary title) 在许多英语国家没有对应的表达语，现列举部分英译供参考： 标兵pacemaker 学习标兵student pacemaker; model student 劳动模范model worker 模范教师model teacher 优秀教师excellent teacher 优秀员工outstanding employee; employee of the month / year 青年标兵model youth / youth pacemaker 青年突击手youth shock worker 三好学生"triple-A" outstanding student; outstanding student 三八妇女红旗手"March 8th Red Banner" outstanding woman pacemaker 校长（大学）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Principal /Headmaster of Donghai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President of Huadong Hospital 主任（中心）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chief general, head , managing 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总书记general secretary 总工程师chief engineer 总会计师chief accountant 总建筑师chief architect 总编辑chief editor; editor-in-chief; managing editor 总出纳chief cashier; general cashier 总裁判chief referee 总经理general manager; managing director; executive head 总代理general agent 总教练head coach 总导演head director 总干事secretary-general; commissioner 总指挥commander-in-chief; generalissimo 总领事consul-general 总监chief inspector; inspector-general；chief impresario 总厨head cook; chef
称谓翻译小技巧：口译中遇到令人发狂的称谓怎么办 作者: star_zhang 【口语听力技巧16】翻译小技巧：口译中遇到令人发狂的称谓怎么办 在外事接待活动中，译员首先面临的一道难题是称谓的口译。称谓代表了一个人的职位、职衔或学衔，体现了一个人的资历和地位。称谓的误译不仅是对有关人员的不尊重，而且也会产生种种不良的后果。称谓的准确翻译其关键在于译员对有关人员的身份及其称谓的表达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尤其是对称谓语的认识。一种称谓语很可能表示多种身份，例如，英语的头衔语president，译成汉语时可视具体情况分别译作共和国的总统、国家主席、大学的校长、学院的院长、学会或协会的会长或主席、公司的总裁或董事长等等。 一般说来，各类机构或组织的首长其汉语称谓译成英语时虽可套用通用词head，但从比较严格的意义上看，应使用特定的、规范的称谓语。例如： 校长（大学）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Principal /Headmaster of Donghai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President of Huadong Hospital 主任（中心）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chief gene ral, head , managing 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总书记general secretary 总工程师chief engineer 总会计师chief accountant 总建筑师chief architect
超实用称谓翻译大全 常用称谓 校长（大学）President eg：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Principal /Headmaster eg:principal/headmaster of Fudan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Dean eg: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Chair/Chairman eg: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President eg: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Director eg: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President eg:president of Huashan Hospital 主任（中心）Director eg: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Director eg: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President／Chairman eg: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President／Chairman eg: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中美文化中家庭亲属称谓的差异及分析 过年是中华民族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是整个家庭成员团聚的最好时间。拜年、互相祝福问候是过年不可缺少的活动，亲戚之间多以拱手礼拜年问候，晚辈给长辈要以磕头礼拜年，都表达了对对方的祝愿。在这个过程，家庭成员之间相互的称呼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管是平时非正式场合的称呼，还是正式的称呼，都表达出一种尊敬和礼貌。我长在一个传统的北方大家庭，过年期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里辈分从上到下基本都互相见面，拜年，对于平时走动较近的亲戚的称呼很熟，但是遇见一个稍远点的亲戚，怎么称呼估计就得算一算或者问长辈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渐地对亲属间的称谓进行归纳，发现这些关系称谓好似难寻尽头。相反，在学习英语、接触了一些美国文化以及看美国电影的过程中，发现他们亲属间的称谓比较单一随意，远不及我们的复杂程度。 东北一带通常把爸爸的哥哥叫“大伯”“大爷”，父亲的弟弟叫“叔”，母亲的兄弟统称“舅”，父亲的姐们叫“姑姑”，母亲的姐妹称“姨”；而英语中父母的兄弟都称“uncle”，父母的姐妹统称“aunt”。这是因为两种语言形成并存在于不同的文化中，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一个民族的文化可以反映在语言上。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不同，家庭结构不同，婚姻制度不同，语言上的称谓体系也有很大的差异。下面便就以下几个部分讲述中美亲属称谓的差异并进行简要分析。 1.长幼间称谓的差异 长幼说到底就是先后的区别，体现在家庭里就是辈分。在中国传统家庭中最讲究的就是辈分，辈分高低在家庭中很重要，家庭成员间严格按照这一秩序进行称呼。因此，长幼间的称呼划分的十分严格精细。 汉语中，我们把祖父称呼“爷爷”，祖母称“奶奶”，外祖父“姥爷”，外祖母“姥姥”，再往上长辈还要加一个“老”或者“太”字，如“太爷爷”“老奶奶”。对于晚辈，儿子的孩子称为“孙子”“孙女”，辈分再低就加一个“重”如“重孙子”、“重孙女”等。长辈、平辈、晚辈的长幼关系都有着严格的区分，辈分是放到第一位的，辈分明显要高于长幼，也就是先论辈分再论长幼，如舅舅和外甥，即使舅舅的年龄比外甥小，但在辈分上仍为是长辈，所以称呼时就不能用“弟”等平辈称谓。 其次，同一辈分要讲究长幼有序，同辈份也要分出大小，区分出哥哥和弟弟，
董事长 Chairman 总经理 General Manager; C.E.O(Chief Executive Officer) 经理 Manager 销售部经理 Sales Manager 副总经理 Deputy General Manager 财务主管 Controller 会计Accountant 采购员 Purchaser 出纳员 Cashier 计算机工程师 Computer Engineer 高级工程师 Senior Engineer 设计师 Designer 机械师 Mechanic 顾问 Adviser Consultant Interpreter 口语翻译 Technical Translator 技术翻译 Translator 翻译员 质检员 Quality Inspector Office Controller 技师 Technician Manufacturing Engineer 制造工程师 Manufacturing Worker 生产员工 Technical Worker 技术工人 Planning Manager 企划部经理 deputy Planning manager企划部副经理 Engineering manager 工程部经理 Administrative Assistant 行政助理 采购主管 Procurement charge 网络维护 Network Maintenance 主管 Charge 验收员 Members of acceptance 保管员 Custodians 质检员 QA （Quality Assurance） 品牌执行经理 Brand Executive Manager 技术代表 Technical Representative 科技研发高级经理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enior manager 技术部 Technology 市场销售经理 marketing manager 全国市场部 National Marketing
摘要：称谓语既是语言现象，也是社会、文化现象。在任何语言中，称谓语都担当着重要的社交礼仪作用。中英两种语言都有一套完整的道德规范和礼貌原则，反映到日常交流和会话的各个方面。旨在探讨中英两种语言在礼貌原则指导下反映在称谓语方面的异同。 关键词：称谓语；礼貌原则；对比 一、中英礼貌原则对比 礼貌原则在人类社会中具有普遍性，关于礼貌语言问题，国内外学者分别从社会学、心理语言学、语用学、修辞学等角度提出了不少理论模式和研究方法。 1．什么是礼貌原则。谦逊准则是著名语言学家Leech提出的“礼貌原则”的六条准则之～，这条准则在中国文化中得到很好的运用，体现了中国传统社会的道德和价值取向，而英语中的谦逊用语远比汉语中的少，实际应用的更少。中英两种文化在谦逊准则方面有较大的差异，了解这种差异对我们的现实生活有指导意义。Grice于1967年提出了会话的合作原则，指出言语交际双方为了使交际能顺利进行，在交际中会遵循合作原则。如果说话人故意违反了合作原则，听话人应该根据当时的语境推断出说话人的隐含含义，即会话含意。 合作原则虽然解释了话语的字面意义和它的实际意义之间的关系，解释了会话含义是怎样产生和理解的，但它却没有解释人们为什么要违反会话准则以含蓄地间接地表达自己。为此，英国著名学者Leech补充，丰富和发展了Grice的合作原则，提出了系统的礼貌原则(politeness)。他认为，礼貌原则可以援救合作原则，弥补其不足。 2．礼貌原则主要包括六个方面：策略原则(Tact Maxim)即尽量减少他人付出的代价，尽量增大对他人的益处。慷慨原~lJ(Generosity Maxim)即尽量减少对自己的益处，尽量增大自己付出的代价。赞扬原~lJ(Aprrobation Maxim)~]]尽量减少对他人的批评，尽量增大对他人的赞扬。谦虚原则(Modestv Maxim)即尽量缩小对自己的标榜，尽量夸大对自己的批评。赞同原则(Agreement Maxim)即尽量缩小与他人的意见，尽量夸大与他人相同之处。同情原则(Sympathy Maxim)即尽量缩小对他人的厌恶，尽量扩大对他人的同情。 3．汉语言文化中的礼貌原则。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中国历史被称为文明古国，礼仪之邦，讲文明懂礼貌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中国学者顾日国根据中国的历史文化背景和中国人日常交际的特点，提出了汉语言文化交流中四个方面的礼貌特征，即尊重(respectfulness)，谦逊(modesty)，态度热I~(attitudinalwarmth)和文雅(refinement)同时借鉴Leech的礼貌六原则，总结了适合中国国情的礼貌原则，共包括五个方面：(1)称呼准则即用适当的称呼问候对方。它体现了汉文化r卜t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是“上下有异，贵贱有分，长幼有等”在现代文化中的积淀和反应。使用恰当的称呼语被认为是最起码的礼貌准则。(2)自谦尊人准则。即贬低自己或与自己相关的事物以及尊称他人或相关的事物。它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夫礼者，自卑而尊人”，也体现了汉文化中的谦虚品德。(3)雅言准则即使用高雅的语言，禁用“粗语”。这一准则反映了说话者的语言修养和自身的文化素质。(4)求同准则即交际双方尽量减少不同之处，尽量和谐一致，满足对方的要求，赞同对方。它体现了汉文化的“尚同”或“恭敬不如从命”的礼仪。(5)德言行准则。即在行为动机上尽量减少他人付出的代价，尽量增大对他人的益处，这个准则反映了汉文化中“有德者必有其行”以及“君子耻有其词而无其德，耻有其德而无其行”的传统思想。 对比中英文化的礼貌原则，我们不难发现两者大体上都遵循了两种基本模式：其一尽量缩小不礼貌的表达；其二尽量扩大礼貌的表达。但在交际过程礼貌原则的应用又各有特点，本文着重讨论礼貌原则表现在称呼语方面的异同，并试图分析其原因。 二、中英称谓语对比． 1．汉英亲属称谓异同汉语亲属称谓系统繁复多样，且直系与旁系、血亲与姻亲、长辈与晚辈、年长与年幼、男性与女性、近亲与远亲等都严加规范，一一区分。在现代汉语中，亲属称谓大都能把其身份表明一览无余，如辈分(父辈：伯、舅；同辈：哥、妹、堂弟)，父系或
试评《红楼梦》中称谓语的翻译 在人类社会中，称谓系统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语言文化系统。它是人类终年累月形成 的规则和长期约定俗成的习惯相辅相成的产物，因此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称谓语作为语言 交际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许多情况下是传递给对方的第一信息,不同的称谓,反映了交 际双方的角色身份、社会地位、亲属关系和情感好恶等。语言内外所要表达的许多信息,通过称谓语,我们可以有更深层的理解。正因为如此,称谓语的翻译问题在翻译实践中有值得 探讨的必要。《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学宝库中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这是一部描写了中 国封建时代末期的社会风俗画似的小说。在这部描写封建社会贵族世家的鸿篇巨著中，大 小人物达数百个之多。人物之间的语言交际过程中所使用的称谓语丰富多彩，使用规则也 极其繁杂，其人际称谓语的翻译正反映了中西文化的差异和交锋，也一直是研究的热点。 下文将借助《红楼梦》两大经典译本（杨宪益译和霍克斯译）的实例，对称谓语进行简要 分析，并对比研究其中一些称谓语的翻译方法。 一、英汉亲属称谓语的比较与翻译 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体系中都有自已的称谓系统。由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各民族称谓语的数量和指称范围各有特色。中国传统文化“重名份,讲人伦”的封建伦理观念,与西方 社会“人为本,名为用”的价值观念,使中西方在称谓系统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别。汉语中称 谓系统严密,分类精细,名目繁多,语义明晰;英语称谓词体系简单,分类粗疏,数量贫乏,语义 含混,如英语中的一个“cousin”涵盖了汉语中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两者之间的这种巨大差异,必然给英汉翻译带来不少困惑。但尊重文化传统,遵循表达习惯,是英汉称谓语互译必须遵守的原则。我们举例分析： （一） 1、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他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的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学名叫王熙风。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第三回) 杨译：Though Tai-yu had never met her, she knew from her mother that ChiaLien, the son of her first uncle Chia Sheh had married the niece of Lady Wang ,her second uncle’ s wife. She had been educated like a boy and given the school-room name Hsi-feng. Tai-yu lost no time in greeting her with a smile as “cousin”. 霍译：She remembered having heard her mother say that her elder uncle, Uncle she ,had a son called Jia Lian who was married to the niece of her uncle Zheng’s wife, Lady Wang. She had been brought up from earliest childhood just like a boy, and had acquired in the Schoolroom the somewhat boyish-name of Wang Xi-Feng. Dai-yu accordingly smiled and curtseyed, greeting her by her correct name as she did so. 2、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 打! (第三回) 杨译:I was so carried away by joy and sorrow at sight of my little cousin .I forgot our Old Ancestress. I deserve to be cane. 霍译：It was just that seeing my little cousin here put everything else out of my mind…… 以上两处,杨都采用了变通法和换算法前者将汉语中的表嫂通过推理换算成英语“cousin”
称谓代表了一个人的职位、职衔或学衔，体现了一个人的资历和地位。称谓的误译不仅是对有关人员的不尊重，而且也会产生种种不良的后果。称谓的准确翻译其关键在于译员对有关人员的身份及其称谓的表达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尤其是对称谓语的认识。一种称谓语很可能表示多种身份，例如，英语的头衔语president，译成汉语时可视具体情况分别译作共和国的总统、国家主席、大学的校长、学院的院长、学会或协会的会长或主席、的总裁或董事长等等。 一般说来，各类机构或组织的首长其汉语称谓译成英语时虽可套用通用词head，但从比较严格的意义上看，应使用特定的、规范的称谓语。例如： 校长（大学）PresidentofBeijing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Principal/HeadmasterofDonghaiMiddle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DeanoftheGraduate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Chair/ChairmanoftheEnglish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PresidentoftheStudentUnion,ShanghaiUniversity 厂长（企业）DirectoroftheMachineToolsManufacturingPlant 院长（）PresidentofHuadongHospital 主任（中心）DirectoroftheBusinessCenter 主任（行政）DirectorofForeignAffairsOffice 董事长（企业）President／ChairmanoftheBoardof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President／ChairmanoftheBoardof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chiefgeneral,head,managing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generalsecretary 总工程师chiefengineer 总会计师chiefaountant 总建筑师chiefarchitect 总编辑chiefeditor;editor-in-chief;managingeditor 总出纳chiefcashier;generalcashier 总裁判chiefreferee 总经理generalmanager;managingdirector;executivehead 总代理generalagent 总教练headcoach 总导演headdirector 总干事secretary-general;missioner 总指挥mander-in-chief;generalissimo 总领事consul-general 总监chiefinspector;inspector-general；chiefimpresario 总厨headcook;chef 有些部门或机构的首长或主管的英译，可以用一些通用的头衔词表示，例如下列机构的负责人可以用director,head或chief来表示： 司（部属）department 厅（省属）department 署（省属）office（行署为administrativeoffice）
在外事接待活动中，译员首先面临的一道难题是称谓的口译。称谓代表了一个人的职位、职衔或学衔，体现了一个人的资历和地位。称谓的误译不仅是对有关人员的不尊重，而且也会产生种种不良的后果。称谓的准确翻译其关键在于译员对有关人员的身份及其称谓的表达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尤其是对称谓语的认识。一种称谓语很可能表示多种身份，例如，英语的头衔语 president ，译成汉语时可视具体情况分别译作共和国的总统、国家主席、大学的校长、学院的院长、学会或协会的会长或主席、公司的总裁或董事长等等。 一般说来，各类机构或组织的首长其汉语称谓译成英语时虽可套用通用词 head ，但从比较严格的意义上看，应使用特定的、规范的称谓语。例如：校长（大学） 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 Principal /Headmaster of Donghai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 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 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 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 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 President of Huadong Hospital 主任（中心） 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 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 President ／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 President ／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 chief general, head , managing 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总书记 general secretary 总工程师 chief engineer 总会计师 chief accountant 总建筑师 chief architect 、管路敷设技术通过管线不仅可以解决吊顶层配置不规范高中资料试卷问题，而且可保障各类管路习题到位。在管路敷设过程中，要加强看护关于管路高中资料试卷连接管口处理高中资料试卷弯扁度固定盒位置保护层防腐跨接地线弯曲半径标等，要求技术交底。管线敷设技术中包含线槽、管架等多项方式，为解决高中语文电气课件中管壁薄、接口不严等问题，合理利用管线敷设技术。线缆敷设原则：在分线盒处，当不同电压回路交叉时，应采用金属隔板进行隔开处理；同一线槽内强电回路须同时切断习题电源，线缆敷设完毕，要进行检查和检测处理。、电气课件中调试对全部高中资料试卷电气设备，在安装过程中以及安装结束后进行 高中资料试卷调整试验；通电检查所有设备高中资料试卷相互作用与相互关系，根据生产工艺高中资料试卷要求，对电气设备进行空载与带负荷下高中资料试卷调控试验；对设备进行调整使其在正常工况下与过度工作下都可以正常工作；对于继电保护进行整核对定值，审核与校对图纸，编写复杂设备与装置高中资料试卷调试方案，编写重要设备高中资料试卷试验方案以及系统启动方案；对整套启动过程中高中资料试卷电气设备进行调试工作并且进行过关运行高中资料试卷技术指导。对于调试过程中高中资料试卷技术问题，作为调试人员，需要在事前掌握图纸资料、设备制造厂家出具高中资料试卷试验报告与相关技术资料，并且了解现场设备高中资料试卷布置情况与有关高中资料试卷电气系统接线等情况 ，然后根据规范与规程规定，制定设备调试高中资料试卷方案。 、电气设备调试高中资料试卷技术电力保护装置调试技术，电力保护高中资料试卷配置技术是指机组在进行继电保护高中资料试卷总体配置时，需要在最大限度内来确保机组高中资料试卷安全，并且尽可能地缩小故障高中资料试卷破坏范围，或者对某些异常高中资料试卷工况进行自动处理，尤其要避免错误高中资料试卷保护装置动作，并且拒绝动作，来避免不必要高中资料试卷突然停机。因此，电力高中资料试卷保护装置调试技术，要求电力保护装置做到准确灵活。对于差动保护装置高中资料试卷调试技术是指发电机一变压器组在发生内部故障时，需要进行外部电源高中资料试卷切除从而采用高中资料试卷主要保护装置。
中文称谓要怎么翻译？ 在外事接待活动中，译员首先面临的一道难题是称谓的口译。称谓代表了一个人的职位、职衔或学衔，体现了一个人的资历和地位。称谓的误译不仅是对有关人员的不尊重，而且也会产生种种不良的后果。称谓的准确翻译其关键在于译员对有关人员的身份及其称谓的表达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尤其是对称谓语的认识。一种称谓语很可能表示多种身份，例如，英语的头衔语president，译成汉语时可视具体情况分别译作共和国的总统、国家主席、大学的校长、学院的院长、学会或协会的会长或主席、公司的总裁或董事长等等。 一般说来，各类机构或组织的首长其汉语称谓译成英语时虽可套用通用词head，但从比较严格的意义上看，应使用特定的、规范的称谓语。例如： 校长（大学）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Principal /Headmaster of Donghai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President of Huadong Hospital 主任（中心）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chief general, head , managing 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总书记general secretary 总工程师chief engineer 总会计师chief accountant 总建筑师chief architect
口译中的中文称谓翻译 在外事接待活动中，译员首先面临的一道难题是称谓的口译。称谓代表了一个人的职位、职衔或学衔，体现了一个人的资历和地位。称谓的误译不仅是对有关人员的不尊重，而且也会产生种种不良的后果。称谓的准确翻译其关键在于译员对有关人员的身份及其称谓的表达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尤其是对称谓语的认识。一种称谓语很可能表示多种身份，例如，英语的头衔语 president，译成汉语时可视具体情况分别译作共和国的总统、国家主席、大学的校长、学院的院长、学会或协会的会长或主席、公司的总裁或董事长等等。 一般说来，各类机构或组织的首长其汉语称谓译成英语时虽可套用通用词 head，但从比较严格的意义上看，应使用特定的、规范的称谓语。例如： 校长（大学） President of Beijing University 校长（中小学） Principal /Headmaster of Donghai Middle School 院长（大学下属） Dean of the Graduate School 系主任（大学学院下属） Chair/Chairman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会长／主席（学／协会） President of the Student Union, Shanghai University 厂长（企业） Director of the Machine Tools Manufacturing Plant 院长（医院） President of Huadong Hospital 主任（中心） Director of the Business Center 主任（行政） Director of Foreign Affairs Office 董事长（企业） 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Directors 董事长（学校） President／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Trustees 首席长官的汉语称谓常以“总……”表示，而表示首席长官的英语称谓语则常带有 chief general, head , managing 这类词，因此当翻译冠以“总”字的头衔时，需遵循英语头衔的表达习惯： 总书记 general secretary 总工程师 chief engineer 总会计师 chief accountant 总建筑师 chief architect 总编辑 chief editor; editor-in-chief; managing editor 总出纳 chief cashier; general cashier 总裁判 chief referee 总经理 general manager; managing director; executive head 总代理 general agent 总教练 head coach 总导演 head director 总干事 secretary-general; commissioner 总指挥 commander-in-chief; generalissimo 总领事 consul-general
称谓翻译有讲究各种“副”职译法大不同 2012年11月14日09:27沪江英语网我要评论(0) 字号：T|T "副"字在英语中可以用vice、deputy、assistant、associate、under、sub 等词表示。 副总裁Vice President 国防部副部长（美国）Deputy Secretary of Defence 副总经理Assistant General Manager 副国务卿Under Secretary of State 副州长(副总督) Lieutenant Governor (学院)副院长Sub-dean of School 根据我国的翻译实践，表达"副"的含义用的最广泛的是Vice 和Deputy。Vice 和Deputy 并无本质区别，在实际使用时究竟选用哪个，纯属搭配习惯。一般来说，vice与president、premier、chairman、minister、governor 搭配；deputy 与director、chief、head 、secretary、dean、mayor 搭配。似乎可以认为，Vice比Deputy的搭配级别要高。如： 国家副主席（或大学副校长）Vice President 副主席（或系副主任等）Vice Chairman 副总理Vice Premier 副部长Vice Minister 副省长Vice Governor 副领事Vice Consul 副校长（中小学）Vice Principal 以下情况常用Deputy： 副局长Deputy Director
副秘书长Deputy Secretary-General 副书记Deputy Secretary 副市长Deputy Mayor 副县长Deputy Chief Executive 副村长Deputy Village Head 副院长（学院）Deputy Dean 副总编Deputy Editor-in-Chief associate用作"副"时一般用于职称。 副教授Associate Professor 副研究员Associate Research Fellow 副主编Associate Editor-in-Chief 副编审Associate Senior Editor 副研究馆员Associate Research Fellow 副译审Associate Senior Translator 副主任医师Associate Senior Doctor Assistant 也可作"副"解释，如：副经理Assistant Manager 但我们知道，assistant 原本含义是"助理"。当我们把"副经理"译成assistant manager 时，那么"经理助理"怎么译？另外，assistant manager和另一种副经理deputy manager之间有什么区别？ 要弄清以上情况，先得看看Assistant 和Deputy在美国的用法，以美国联邦财政部金融管理局（Financial Management Service）为例，该局局长称作Commissioner，紧接着Commissioner的二号人物称Deputy Commissioner，相当于我们中国的第一副局长，然后是多名分管各个不同科室的副局长，如分管联邦金融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Federal Finance）、分管金融运营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Financial Operations）、分管政府部门会计事务的副局长(Assistant Commissioner, Governmentwide Accounting)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