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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歌苓笔下的男性形象中看其女性意识

从严歌苓笔下的男性形象中看其女性意识

摘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是一种独立的文学批评方式,它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去解读文学作品。严歌苓笔下的女性形象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但男性形象却不太受重视。本文就简单阐述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发展与内涵,并以严歌苓作品中男性形象为例探讨其女性意识。

关键词:女性主义女性意识严歌苓男性形象

与其他女性作家一样,严歌苓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一直是研究者重点关注的对象,因为在这些女性形象是作者从女性视角出发,以个体的体验为出发点所塑造出的,表现出了她对自己的审视和体验,从而筑成了一个完全女性视角的世界。但是,这个过程中往往被忽略的是其笔下的男性形象。作品中的男性形象一定程度上是作者从女性立场出发,既是塑造也是颠覆,既是描述也是想象的男性形象。于是,女作家笔下的男性形象也是折射其女性意识的别样的镜像。下面就以严歌苓本土以及他乡两种环境下的男性形象来看其流露的女性意识。

一、本土作品中的男性形象

(一)文革中的知识分子形象

严歌苓的许多作品都表现了文革中的故事,这不难看出文革对她的重要影响。不论是本土创作之初的《绿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雌性的草地》,还是在辗转他乡之后的《人寰》《一个女人的史诗》《灰舞鞋》《白蛇》《陆犯焉识》等,都涉及了这些元素。比如《一个女人的史诗》中的欧阳庾,他的父亲一生远离政治,而欧阳庚却,投身革命。政治理想实现之后,他发现在他的身上却总摆脱不了知识分子的那种与时俗不合的气质,因此生活困窘。欧阳庾极度重视精神世界的质量,所处环境的物质条件怎样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内心的自由。与他相反,他的妻子田苏菲对政治、理想什么的一窍不通,她做的只是将欧阳庾当作自己的世界。因此,这样便造成了两人精神上的隔阂,灵魂的交流难以实现。欧阳庾对两人的婚姻的感觉却是痛苦的,她不是他爱恋的那类女子。严歌苓在塑造这个人物时,倾注了理解与同情,但同时也有讽刺,这便是作者从女性视角出发,将其女性意识投射到欧阳庾这个男性身上来。欧阳庾始终无法摆脱知识分子的清高,于是他需要田苏菲这样的女性给他生活的温暖,被她的坚韧所感化,心生钦佩与依赖,这也就是男性形象最终被女性身上所具备的温暖、包容的母性特征所征服,以柔克刚式地消解着男权的霸权。

(二)底层小人物形象

《小姨多鹤》里的男主人公张俭,被严歌苓塑造成一个漠视大时代下的危机与变迁,只将注意禁锢在自己家庭存在与悲喜的小小一隅的形象。相对于正面树立的两个女性形象小环和多鹤,她们在悲惨命运面前以不同的方式展现出的生命的韧性,张检的形象则显得有些过于麻木。

又如《天浴》中的老金、《灰舞鞋》中的韦志远,都是丑陋有缺陷的男人,默默远观着女主人公,当女主人公在文革中遭受什么不堪时,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女主人公选择以死

抗争的时候帮他们结束生命。这些底层小人物身上有民间质朴的善良色彩,但在女性作家笔下已经失去了在以往男性话语权下的小说中表现的力量和品格,选择弱化男性在命运面前的力量。

二、在他乡的男性形象

(一)父亲角色的失职与弱化

在小说《冤家》中,父亲几乎没有正面出现过,读者只能从母亲的零星描述中几笔草草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样子:他是一个同性恋,令人可恨的是又十分虚伪,走进婚姻、生儿育女是为了掩盖他的真正的性取向,避免一些难以避免的麻烦事儿。父亲出场的那一刻模样也是萎靡不振,秃顶是外表,落魄是内在,虽有个博士后学位,却也没有博士后那番气度,让人看不出来。这样的父亲在女儿成长过程中是缺位的、失职的,但是女儿却十分十分向往父爱。女儿在母亲的情人的圣诞派对上,为了维护父亲与客人发生了冲突,最终造成了自己的死亡。原本是保护与被保护、疼爱与被疼爱的父女关系,在这个故事中完全相反,女儿看清了父亲的虚弱与无力,于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父亲,而父亲在女儿受到伤害时却束手无策,没有能力去挽回任何事情。

(二)令人失望的丈夫、情人形象

《少女小渔》中,小渔的男朋友江伟在国内时比较有地位,身体也十分健壮,但到了国外虽然外在形象没有什么变化,但却只能靠小渔嫁给外国老头来换取居住权。与他外表很不相符的是,他常常哭泣、觉得委屈,并向小渔发泄来维持自己的尊严。在这里,丈夫、情人形象也是令人失望的。

(三)西方人形象

在严歌苓笔下,有许多西方男性倾慕中国女性。小说《扶桑》中,中国男性都只将扶桑当做一个妓女,而在白人克里斯眼里扶桑不是一个妓女,而是一种别样的画面,扶桑的一举一动都是美。表面上看是对中国女性美的一种折服与赞赏,实际上来看,少年克里斯仍是因为扶桑与他常见的女人不同,有一种新奇的韵味,是一种猎奇的心态,他以一种民族优越的姿态恣意地享受扶桑的顺从。

同样的,《栗色头发》里的拜伦,《也是亚当,也是夏娃》里的律师,以及《花儿与少年》里的瀚夫瑞,都是以一种优越感的身份来“爱慕”中国女性,而非以平等的姿态。

三、分析严歌苓作品中男性形象呈现的原因

一是出于写作目的上的考虑。严歌苓的众多小说中,有一个最主要的主题就是展现东方女性的坚强、宽容等美德。为了突出小说中重点塑造的女性形象,严歌苓将男性形象弱化,以达到凸显女性形象的目的。

二是因为其海外漂泊的地域原因。严歌苓身兼性别和种族的双重边缘身份,更强烈地感受到强大的西方社会规则的压迫和排挤,从而产生本能的抗拒。而另一方面,在抗击和独立的双重作用下,被动地发现了“自我”,在“自我”的发现过程中,男性贬值了。

四、总结

在严歌苓的作品中,男性形象一直是和一系列女性形象交织在一起的,他们在共同的时空下生活,面对同样的命运和苦难,但是在作者的笔下却明显地反映出对男性形象的弱化,加重了他们在各种非常态环境下的病态表现。这是由于女性视角的强大介入,使这些男性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和暗淡,女性经验被不断铺展开和得到深入的挖掘,在生活真实的体验和文本策略方面,作者似乎都放弃了塑造或者重塑男性的尝试和努力。在塑造这种男性形象的过程中,严歌苓突出了女性形象的坚韧与伟大,完成了其对女性的赞美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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