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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生活的真味—姥姥的大嗓门

咀嚼生活的真味—姥姥的大嗓门
咀嚼生活的真味—姥姥的大嗓门

咀嚼生活的真味

哈哈哈……听,那一帮老太太里嗓门最大的,一定是我的姥姥。她喜欢跳广场舞,但说实话跳得挺难看,加之有些胖,动作扭曲、笨拙,常引人发笑,但笑声里她的声音倒是最大的。

外婆说,她的嗓门大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外婆是个中学老师,以前在北方城市一个重点中学教书的时候,一个班上有70多个学生,教室很大,又没有扩音器,上课时只能把嗓门放到最大,好让最后一排的学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喊着喊着,就形成了习惯,成了后来的大嗓门。

外婆的大嗓门很有感染力,而且显得气场特别强大。有一次,我考试成绩不怎么好,妈妈就絮絮叨叨地开始说我,什么“成绩不好上中学可就麻烦啦”,什么“上好的民办得是全优啦”,就在我听得头大身子小的时候,外婆对着妈妈发话了:“你怎么比我这个退休的人观念还老土!不要老盯着成绩,我都教了一辈子书还不知道么?身体健康、全面发展比什么都强!”说这话时,外婆不但嗓门大,眼睛也瞪得溜圆,令妈妈立刻矮了一截。我心里那个乐呀,觉得外婆简直就像长坂坡前的张飞,一个字:牛!

可时间久了,我也发现她竟有温声细语的时候——那是在我放假,好不容易得空睡懒觉的时候,她会用刻意压低的声音与姥爷交谈。有时姥爷声音稍一大,她便会嗔怪姥爷让他轻一点。因此赖在被窝里的我得以清净地睡一会儿。

还有那一次姥爷生病。

推开门,姥姥一反常态地没有扮演数落人的角色,而是在卧室与厨房间来回穿梭。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个白瓷碗。白色的瓷碗衬着黑色的药,扑鼻而来的是一股中药的味道。姥姥两手端着碗,向前微弓的身子,低声说:“喝药了!”姥爷便极不情愿地挪到床边,悲悲切切地接过药碗,凑上去闻了闻,皱起眉头抬头问姥姥:“这又是你从哪儿整的偏方?”要是以往姥姥早急了,可那天她竟轻声细语地说,“哪是偏方?可管用了!快喝快喝!“慢点喝,烫啊!””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感叹着对姥姥说:“姥爷病了,姥姥就温柔了嘞?”姥姥不说话,只是冲我“嘿嘿”一笑,反倒是姥爷出面帮忙解围:“她不大嗓门,还有点不习惯……”

“啊,我还难受呢!”嘿,听大嗓门又来了,我们一家人一天听不到就心欠欠呢!

我眼前这部生活剧,待我细细咀嚼时,却似乎尝到了一丝生活的真味——那藏于姥姥大嗓门之下的,是那浓浓的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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