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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星星的火车票

不必出生在50,60年代,喜欢读书的应该都听说过所谓“黄皮书”,“灰皮书”,在一代人的回忆里,它们曾是名副其实的灯塔;当多年以后,他们回首往昔的日子时将会不断地深情地提及。我最初就是在北岛那些诗人的忆旧散文里知道它们的。那些当年几乎是流水线般集体翻译出产的“供批判用”的“毒草毒花”,如今大都有了公开印行的版本,这本《带星星的火车票》便是那座秘密花园中娇艳的一朵。
本书创作于1961年,人民文学社这个公印本的推介广告是“俄罗斯版的《麦田守望者》”,我对出版社的广告一向取“不之信”的态度,大概是前年,我买的《梦的解析》的一个版本封套上说“本书编译者被誉为‘中国的佛洛伊德’”,不免哑然,也许别的语种的本子会给这部巨著打出“奥地利的〈周公解梦〉”也说不定。但看完这本薄薄的小说,我想多数读者是会同意它与《麦田守望者》的相似之处的。1951年的《麦田守望者》是一个真正的传奇,本书的作者阿克肖诺夫自承对美国现代文学的热爱,这部小说无疑可以视为这种爱好影响下的珠胎暗结之作,在历史环境相似的中国的风靡是理所当然的。
根据刘文飞先生在前言里的说法,在黄皮书“带星星的火车票”的前言里,翻译者们称这本小说“宣扬了资产阶级颓废的人生观,美化了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这种公式化批评让人担心能不能成功骗过当权派文官,只要他们翻过小说。我甚至觉得主人公吉姆卡和他的伙伴们的冒险经历多少有些红卫兵式的劲头,在整个故事中,孩子们鲜明地站在左岸,而真正说的上腐朽颓废的是一本正经的成人世界,是上一代。极权主义总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在当时的苏联,这本书代表的是一种所谓“青春散文”的流派,而这一流派代表的又是解冻时期之后的最时髦的现代派风格的东西,当年惊世骇俗的光鲜迷人的行头在今天看来都无法避免地显得灰头土脸了,就像那些意气风发的英雄人物的叛逆之举--谁又没有过一两件?--伴随着记忆终于变成孩子气的胡闹。应该羡慕那些在一个个传奇故事新鲜出炉的年代就尝到鲜的人,更应该羡慕的是这传奇之中的传奇发生的危险,犯禁的氛围。“因为我们在破坏禁区的神秘,困难和光环的同时,也破坏了大部分快感。”也许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只能感慨,憧憬,书已写下,时髦地说,“写下就是永恒”,里面的诗意,里面的爱情,里面的背叛,迷茫,烦恼和苦闷都不再改变,不再继续。二十多岁如我的读者可以从中勾起不太遥远的记忆,但也仅此而已。昨天下午,我重读了

一遍,我敢肯定不会再读了,除非有一天,有人用它拍一部电影--用点心,会是一部卖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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