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黑水城占卜文书探研姓名：孔华令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中国古代史指导教师：彭向前
2011-03
摘 要
占卜是一种重要的社会现象。业已公布的黑水城文献中，保存有大量珍贵的占卜文书，它们对理解西夏与元西北地区的婚姻家庭、丧葬、医疗、避讳等社会生活习俗大有裨益。因其多属对唐宋占卜文书的传抄，也为同时代的中原地区社会历史与民俗文化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
本文首次从《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里，勾稽出62件黑水城占卜文书，并对其中的42件文书进行了初步的整理和研究。主要分为三大部分：
一是从易占、式法、占星、堪舆、时日宜忌、禄命、事项占、相面、杂占等九个方面，论述了黑水城占卜文书的存世状况与类型；二是对黑水城文书中可以考定的１０件西夏占卜文书作了概述；三是从民间性、杂抄性、继承性等三个方面略述了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特点。
关键词： 黑水城，占卜文书，社会历史，民俗文化
Abstract
There are a lot of precious divination documents in Khara-Khoto manuscripts, which contribute to understanding the customs of social life of the Xixia and Yuan Dynasties, such as the marriage and family, funeral, medical and so on.Moreover,being the copies of the Tang and Song divination documents, some of them for provide important information for social history and folk culture studies of Central Plains.
The present paper, for the first time, collects 62 documents from Khara-Khoto Manuscripts Collected in Russia, Tangut manuscripts collected in China, and carries on initial collate and research to 42 Khara-Khoto divination documents of them. It is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First, from Yizhan, Shifa, Zhanxing, K anyu, Shiriyiji, Luming, Shixiangzhan, Xiangmian, Zazhan nine categories, it discusses the survive status and type of Khara-Khoto divination documents. Second, it focuses on 10 Xixia documents e xcavated from Khara-Khoto. Third, it sums up the characteristics of Khara-Khoto divination documents from non-governmental nature, miscellaneous copying and inheritance three aspects.
Key words: Khara-Khoto, divination documents, social history, folk culture
独 创 性 声 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宁夏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研究生签名：时间：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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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签名：时间：年月日
导师签名：时间：年月日
第一章 绪论
１．１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界定
１．１．１“占卜”的定义：
几乎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开始就有了占卜活动，并成为原始宗教的一个重要构成。占卜亦称龟策或卜筮,它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迷信形式。《说文》解:“占,视兆也,从卜口;数策而知祸福也;卜,灼剥龟也,象灸龟之形”。根据《周礼?春宫?占人》记载:“掌占者,专司蓍龟之卦兆吉凶”,占卜在早期的主要手段是“卜以龟裂,筮以蓍草”。1989年新版的《牛津英语大辞典》将“divination”(占卜)一词定义为“通过超自然或巫术的方法预测未来事件或发现隐蔽难解的事物”。也就是说,占卜是一种大抵借助超自然手段预知将来的技艺或实践。
１．１．２古代的占卜：
占卜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迷信形式，源于神灵崇拜，早已成习俗。在文明程度相当有限的古代社会，出于对天灾人祸的恐惧心理和对趋吉避凶的急切企盼，人们采用多种迷信手段，推断吉凶祸福。这些迷信手段统称前兆迷信，又称占卜。占卜的流行并非偶然，它根植于人们头脑中的一种潜意识，即人对规律性的偏爱。如果说，人的生理活动是产生意识基础的话，那么以如此有规律的生理活动所产生出来的意识必然潜伏着对规律的热爱和追求，这实质上也是维护生命的需求，故以了解、探索生命活动定轨的占卜是人们出于自身的需要。由于这涉及到有关生命活动的一种普遍化倾向，因此占卜流行于世界各民族中间，决非偶然。寻找对应点就成了古人卜筮的重要思维机理，即所谓“人虽至灵，而禀性含气同於万类；故吉凶兆於彼，而祸福应於此”。①占卜作为一种行为方式早已在中华先民的行迹中表露出来。卜骨在仰韶文化及龙山文化中均有发现。这些卜骨上虽无文字，但都有整刮及钻、凿、灼等占卜的痕迹。龟甲用于占卜的历史也一样的早，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就有不少随葬的龟甲，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河南舞阳贾湖遗址发现了四件有着钻孔和刻划符号的随葬龟甲。因此完全可以说，占卜是中华先民们的一种普遍行为。文字中的占卜最早见于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因其文基本上与占卜相关，故亦称之为“卜辞”。孔子开创儒家之后，《易经》成为六经之一。孔子本人“晚而喜《易》，序《彖》、《说卦》、《文言》。读《易》，苇编三绝。”②他甚至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③
中国古代的占卜虽然头绪纷乱，但可大别为三个系统。“其一是与天文历算有关的星占、式占等术；其二是与‘动物之灵’或‘植物之灵’崇拜有关的龟卜、筮占；其三是与人体生理、心理、疾病、鬼怪有关的占梦、厌劾、祠禳等术。这三个系统皆有古老渊源，可以反映原始思维所
①苗神客．祥妖对．载《全唐文》，卷二○一
②史记?孔子世家
能涉及到的各主要方面：天地—动植物—人体、灵魂、疾病和鬼怪。在《汉志?数术略》中，上述三个系统是以星占、式占为上，龟卜、筮占次之，占梦等术又次之，可以反映汉代的理解。但从考古发现看，龟卜、筮占兴盛于商代西周，而星占、式占则发达于战国秦汉，占梦、厌劾、祠禳与原始巫术一脉相承。”①
要想正确认识和研究黑水城占卜文书，我们必须把它们放到占卜术在历史发展演变过程中去理解，结合其所具有的特点，对之进行初步的整理研究。
我国上古时代的占卜术，从类型上看主要有四种：甲骨卜、蓍草占、占星术和圆梦术。这些占卜术是如何从前兆迷信转化来的，现在已不可能得其详解，因为演变过程的许多中间环节早已沉埋在遥远的年代之中。约略地推想，前两种大概是从动植物方面的前兆迷信中转化而来的，《史记?龟策列传》中有关龟与蓍草的“通灵神性”的记载虽为后人所记，但也多少反映了一些前人的见解。后两种的情况比较复杂，占星术可能是人们在对天区的划分、天体运行的规律有了相当深切的认识之后，再结合地上的人事，才逐渐摆脱以前仅观察流星、彗星等偶发现象的前兆迷信而形成一套复杂的占卜体系；圆梦术可能是在形成一套梦占理论（如《周礼?春官》所记的“占六梦之吉凶”的理论）之后才从原始的梦兆迷信过渡为“人为的”梦占。
春秋战国时代，诸侯列国“争于攻取，兵革更起，城邑数屠，因以饥馑疾疫焦苦，臣主共忧患，其察机祥、候星气尤急。”②司马迁这番议论虽说就占星术而发，但也同样适用于其它占卜术。这一时期，出现了一些新的占卜术，《左传》、《荀子》等古籍所记的“相人之术”便是一例。相人术可算是占卜术中的一个变例，它不是从前兆迷信转化而来，却是从原始的巫医术演变发展过来的。春秋战国期间，当医学逐步脱离巫术而自立门户之际，相人术也应运而生了。另外，这一时期还最终完成了阴阳五行、八卦思想的整合。阴阳五行思想从此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骨架，它对后来占卜术的衍化流变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成为后世占卜术的基本理论框架。
两汉时代，是我国占卜术发展的关键时期。后世的大多数占卜术是在这时奠定基础的。这一时期，有刘向、刘歆父子整理的《七略》“数术略”六大类一百九十家二千五百二十八卷的占卜术典籍；有现存我国最早的占星术专著《史记?天官书》；有半筮占半哲学的扬雄的《太玄》；有《周易》筮占变种的焦延寿的《易林》和京房等的《周易占》；有专门占时历的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历家、天人家；有六壬、遁甲、太乙“三式”……
魏晋南北朝，占卜术沿着已有的轨迹发展。《周易》筮占在此时又衍生出棋占和钱占，这种占具上的革命，使占卜术更加简便易行。相地术在这一时期有了长足的进展。到东晋，出现了被后世风水先生奉为鼻祖的郭璞，今存专讲选择阴宅（墓地）的《葬书》，据说就出自郭璞之手。
唐宋时期，我国的占卜术发展到了顶峰。在此期间，不仅出现了数以百卷计的《乙巳占》、《开元占经》这些集大成的占卜术专书，在占星术中还引进了古巴比伦占星术中的“黄道十二宫”和古印度占星术中的 “计都”、“紫气”、“月孛”这些概念。后世最为流行的八字算命术，经唐代李虚中和五代徐子平的加工完善，也在此时正式形成，八字算命实际是一大杂烩，它把两汉以来的干支五行、干支阴阳、干支五方、干支四时，以及生肖观念、神煞观念、占星术等统统揉合在一起。相人术的几部重要著作如《玉管神照局》、《太清神鉴》等也都在此时成书。相地术在这一时期已趋流派化、家法化，出现了主形势的“峦体”派和主方位的“理气”派，以及纯取五星八①李零．中国方术考．北京：东方出版社，２０００，第８８页
卦以定生克之理的“宗庙之法”和专注龙、穴、沙、水相互配合的“江西之法”。《周易》筮占的又一变种神庙灵签，也从这时起开始广为流传。
唐宋以后，我国的占卜术已没有大的发展变化了，元明清时代的占卜术虽然也很发达，但所通行的主要是以前的东西。
１．１．３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界定
基于以上对占卜的认识，本文所谓的占卜文书，范围比较宽，主要包括史籍中“经籍志”或“艺文志”中“五行”类著录著作中提到的预知术，即“卜”、“占”和“形法”等方面的文书，同时也包括史籍中“天文”类、“历数（或历算）”类、“兵（或兵书）”类相关著作中涉及到的有关预知术方面的文书。
需要说明的是，根据已公布的黑水城文书（主要是俄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统计，现存占卜文书大约有６２件。但这一数字并不十分准确，原因在于：第一，由于对“占卜”范围的认识不同，因此在计算占卜文书数量时自然也不相同；第二，在统计时，大部分文书是一号算一件，但有些文书在公布时已将若干号拼接，且没有标明各残片的号数，这些文书只好依公布时的状况，若干号算一件；第三，有些文书很长，内容庞杂，包括几种不同类型的占卜，因此在分类计算时常常重复计算。
１．２国内外研究状况与不足之处：
黑水城占卜文书现存６２件，主要保存在《俄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里。近二十年来，国内外诸多学者涉足此领域者不多，现将已有的研究成果分述如下。
１．２．１国内
（一）专著：
史金波的《西夏社会》①、李范文的《西夏通史》②、吴天墀的《西夏史稿》③、朱瑞熙等人的《宋辽西夏金社会生活史》④、李逸友的《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⑤等著作，考证了部分黑水城占卜文书，略述了西夏的星占、出征占卜、出殡占卜、疾病占卜、出行占卜等。一些研究著作虽非直接研究黑水城占卜文书，但具有启发意义。如黄正建的《敦煌占卜文书与唐五代占卜研究》⑥对敦煌２００多种占卜文书系统分类并与唐五代占卜文书进行比较研究。俞晓群的《数术探秘》以“数”为结合点，从象数、天数、礼数、命数、历数、律数、医数、算数八个方面揭
①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②人民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2005
③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④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⑤北京：科学出版社，1991
示数术学。郑炳林、王晶波的《敦煌写本相书校录研究》①对敦煌写本相书进行分类、校录。
（二）论文：
连劭名的《西夏汉文写本＜卜筮要诀＞研究》②、彭向前的《西夏汉文写本＜ 卜筮要诀 ＞再探》及《 ＜六十四卦图歌＞初探》、余欣的《 俄藏黑水城方术文书研究 》解析了三件黑水城占卜文书；韦兵的《星占历法与宋夏关系》③、王康的《试论羌族的民间占卜》④、郭晓明的《西夏民俗》、张邦炜的《辽宋西夏金时期少数民族的丧葬习俗》⑤、吕科的《从西夏辞书和出土医方看西夏医药文化》⑥、张云的《论吐蕃文化对西夏的影响》⑦等从出征、出殡、疾病、出行等方面论述了西夏盛行占卜，影响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１．２．２国外：
[俄]聂历山的《12世纪西夏国的星曜崇拜》⑧、《西夏文献及其精华》⑨论述了西夏出征出行中的星占术。
从以上列举的有关黑水城占卜文书的专著和论文不难看出，黑水城占卜文书虽然自问世以来就受到研究者的关注，但与其他文书相比，整理和研究的力度都不够。这些作品从文化、历史、社会、丧葬、环境、空间等角度出发，对黑水城部分占卜文书进行了初步探讨，但尚无人对其进行分类整理，亦未考察其特点。这首先是因为有关占卜的问题过去不大受重视，特别在国内，往往将它与“迷信”联系起来，以至研究者不愿涉足这一领域。其次，占卜问题十分复杂，研究占卜文书需要一些专门知识，这些知识对现代人来说，是比较陌生的。
１．３研究意义：
黑水城占卜文书多属对宋代乃至唐末五代占卜文书的传抄，这些占卜久已亡佚，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黑水城占卜文书可用作校雠之资，如《六十四卦图歌》是明代《断易天机》的资料来源之一，《断易天机》从日本复印后为学术界所重视，该书讹误之处，可依据《六十四卦图歌》刊正；黑水城占卜文书可以揭示在研究西夏儒学和佛学时所不易发现的某些社会特征，从而为我们考察西夏社会提供新视角，这对资料相对匮乏的西夏历史研究而言，尤为重要；研究黑水城占卜文书还可以弥补占卜在向宋代以后大发展的缺环，这对了解中国古代的占卜文化以及东、西方文化交流都具有重要价值。
①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
②银川：宁夏社会科学，2007
③成都：四川大学学报，２００７
④西南民族学院学报，１９９０
⑤成都：四川大学学报，１９９７年第４期
⑥银川：宁夏大学学报，１９９５年６月
⑦中国藏学，１９８９年第２期
⑧文智勇、崔红芬译． ２００５年第二届西夏学国际学术研讨会（银川）提交论文
１．４本论文的研究方法与创新之处：
本文对首次从《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里勾稽出62件黑水城占卜文书，对其中的42件文书，即从易占、式法、占星、葬书、时日宜忌、禄命、事项占、相面、杂占等九个方面进行了初步的整理和研究，概述了黑水城文书中可以考定的１０件西夏占卜文书，略述了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特点。在写作方法上，本文从最基本的文献录校入手，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对黑水城占卜文书做了仔细地释录。
第二章 黑水城占卜文书的存世状况
黑水城占卜文书主要出土于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黑河下游的黑水城。1908年和1909年俄国大佐科兹洛夫两次从黑水城盗走大批珍贵文献，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与艾尔米塔什博物馆。1914年英国人斯坦因步科兹洛夫后尘，也在黑水城得到不少西夏遗物，现藏大英博物馆。新中国成立后，甘肃和内蒙古两省区文物考古部门先后对黑水城进行了多次调查发掘，出土多件文书。199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由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等三家编纂的《俄藏黑水城文献》，其中汉文占卜文书17件，西夏文白画相面图1件。200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由西北第二民族学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英国国家图书馆等三家编纂的《英藏黑水城文献》，其中西夏文占卜文书20件。 2008年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甘肃省古籍文献整理编译中心和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三家整理出版《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其中汉文占卜文书24件。以上黑水城占卜类文书计62件，其中汉文占卜文书41件，西夏文占卜文书21件。现列表如下：
《俄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占卜文书一览表
序
号 编号 名称 占卜类型 文字类型 文书来源
文书
定年
１ ＴＫ２９３ 六十四卦图遘卦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２ Ａ１ 月将法 九宫法 八卦法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元代 ３ Ａ２ 六十甲子歌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元代 ４ Ａ８Ｖ 卦名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 ＴＫ１５３Ｖ?Ｂ６０Ｖ 卜筮要诀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６ ＴＫ３２２ 六十四卦图歌 易占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７ Ｍ１?１２９３［Ｆ６１：Ｗ２］ 艮为山卦象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８ Ｍ１?１２９４［Ｆ６２：Ｗ２３］ 雷天大壮卦象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９ Ｍ１?１２９５［Ｆ６１：Ｗ３］ 山火贲卦象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１０ Ｆ１：Ｗ４４ 待考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１１ Ｍ１?１２９８［Ｆ１：Ｗ４５］ 庖犠画卦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１２ Ｍ１?１３０１［Ｆ６１：Ｗ１］ 卦象残件 易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１３ ＴＫ１７２ 六壬课秘诀 式法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金 １４ Ａ１（４－１） 月将法 式法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元 １５ ＴＫ２６９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１６ ＴＫ２９７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１７ ＮＯ．５２２９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１８ ＮＯ．５２８５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２０ ＮＯ．５４６９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２１ ＮＯ．８１１７ 历书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２２ ＴＫ１９０ 推占法 时日宜忌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西夏 ２３ Ｍ１?１２８４［Ｆ２１：Ｗ２５］ 历书残页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４ Ｍ１?１２８５［Ｆ１３：Ｗ８６Ｂ］ 三旬拣日图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５ Ｍ１?１２８９［Ｆ２２４：Ｗ１７］ 历书残页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６ Ｍ１?１２９０［Ｆ１９７：Ｗ７］ 历书残页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７ Ｍ１?１２９１［Ｆ１３：Ｗ８７］ 历书残页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８ Ｍ１?１２９２［Ｙ１：Ｗ１］ 历书残页 时日宜忌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２９ ＴＫ１０８Ｖ 阴骘吉凶兆 禄命 汉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３０ Ｍ１?１２９９［Ｆ１５０：Ｗ４］ 方术 禄命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１ Ｍ１?１３００［Ｆ１５０：Ｗ３］ 方术 禄命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２ Ｍ１?１３０４［Ｆ６２：Ｗ５］ 占卜书 禄命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３ Ｆ１４：Ｗ２ 方术册页 禄命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４ Ｆ１４：Ｗ１ 方术册页 禄命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５ Ｆ１４：Ｗ１０ 真尺图 占星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６ Ｍ１?１３１６［Ｆ１３：Ｗ９０］ 堪舆书 堪舆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７ Ｍ１?１３１７［Ｆ１３：Ｗ６３］ 堪舆书残页 堪舆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８ Ｆ１３７：Ｗ２ 待考 事项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３９ Ｍ１?１３０８［Ｆ８９：Ｗ１］ 占卜书残页 杂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４０ Ｍ１?１３０３［Ｆ１９：Ｗ３２］ 属象方术 杂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４１ Ｍ１?１３０２［Ｆ６２：Ｗ２２］ 卦象残件 杂占 汉文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待考 ４２ 彩版九（第一册） 相面图 相面 西夏文 俄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３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０８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４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１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５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０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６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３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７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２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８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５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４９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４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０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７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１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４８６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２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５８３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３ Ｏｒ．１２３８０－１７９６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４ Ｏｒ．１２３８０－２６４８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５ Ｏｒ．１２３８０－２６４９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７ Ｏｒ．１２３８０－２６６１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８ Ｏｒ．１２３８０－３４９９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５９ Ｏｒ．１２３８０－３５６２ａ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６０ Ｏｒ．１２３８０－３５６２ｂ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６１ Ｏｒ．１２３８０－３５６２ｃ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６２ Ｏｒ．１２３８０－３５６２ｄ 待考 待考 西夏文 英藏黑水城文献 待考 注：计62篇文书。
本论文依据收存在《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里的41件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及《俄藏黑水城文献》里的1件西夏文占卜文书，对之作初步研究，囿于笔者对西夏文的局限，《英藏黑水城文献》里的20件西夏文占卜文书仅作初步统计，不在本文的研究之列。
第三章 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类型
现将《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里的42件黑水城占卜文书从易占、式法、占星、堪舆、时日宜忌、禄命、事项占、相面、杂占等九个方面进行分析，分述如下。
３．１易占
易占就是用《周易》六十四卦占卜，大致运用了京房八宫易占的原理。黑水城占卜文书中易占类文书共有12件，其中《俄藏黑水城文献》6件，即TK293 、A1（4-2）、A2 、A8V、TK153V?B60V 、TK322；《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6件，即M1?1293[F61:W2]、M1?1294[F62:W23]、M1?1295[F61:W3]、 M1?1301[F61:W1]、F1:W44、M1?1298[F1:W45]。现分5类述之。
（一）应用卦书４件。即M1?1293[F61:W2]、M1?1294[F62:W23]、M1?1295[F61:W3]、M1?1301[F61:W1] ，为同一人抄习卦书的残页，系据六十四卦爻象推断吉凶祸福，其中M1?1294[F62:W23]“雷天大壮”，属于坤宫八卦之一；M1?1293[F61:W2]“艮为山”、M1?1295[F61:W3]“山火贲”均属于艮宫八卦之一；按八卦排列顺序艮在前，坤在后，但这部卦书却将坤宫的“雷天大壮”列为“十四”，而艮宫的“艮为山”列为“十七”，不知如何解释。各卦图的爻间分别标有五行、干支，对应父母、兄弟、子孙、妻财、官鬼等“六亲”。下为爻辞，并作解释。然后以颂曰、赞曰、歌曰或七言或四言或五言等句式予以总结，卜筮者赖以推断所占事情的吉凶。文内有句逗与校改。现以M1?1293[F61:W2]为例，录文如下：
艮为山 丙寅木 丙子水 丙戌土 丙申金 丙午火 丙辰土
游 月 阻隔 世 应
鱼 山忧 官鬼 妻才 兄弟 子孙 父母 兄弟
避 行人 艮者止也 、其象如□□
网 心 山喜 之为字、如身之背、占者
之 西北 遇之、凡事当□于静、乃
课 心 钱 得无咎也
积
成高之象
危怖和惊恐 人身有鬼随
月明云又掩 争奈暗悲啼
此卦求官见不顺、家宅不宁、切防小口身有灾害、行人未归、公讼小事成大求财难 入手、交易将成、有鬼贼相破、大抵不可急病、春不利、旺神、家先上宜作福、保之、 出行不利东南方……
此卦为艮宫八卦之首卦，即“艮为山”卦象。“六亲”之一的“妻才”，“才”为“财”之误。M1?1294[F62:W23]为坤宫八卦之第五卦，即“雷天大壮”卦。“求才吉”中“才”为“财”之误。M1?1295[F61:W3]为艮宫八卦之第二卦，即“山火贲”卦象。“六亲”之一的“妻才”，“才”为“财”之误。依据第二爻、第三爻对应的干支“己丑土”“己亥水”，可推知初爻对应的干支“□卯木”为“己卯木”。
M1?1301[F61:W1]为卦象残件。录文如下：
辛酉金辛亥□匚
世
官鬼父母妻才
有天德地常日月常
者遇之、宜□
不可改更、凡事
吉也
据十二地支纳五行，可推知“辛亥□”为“辛亥水。”“六亲”之一的“妻才”，“才”为“财”之误。
（二）习学抄本２件。即F1:W44、M1?1298[F1:W45]，为前后相连接的两页。习学占卜者，抄习入门知识课本，抄者显系粗通文字，字迹笨拙，且抄写卦文有误。分别录文如下：
Ｆ１：Ｗ４４
始画八卦始分画乾坤艮巽坎离震兑之八卦造书契刻木而书其侧以为契券以代结绳之政以更带结绳为治之政事……
神农教耕出史记
□农氏姓姜氏 以赭鞭草木用赭赤之竹
该文书抄写较乱，八个卦符中的“坎”、“震”两个卦符有误。《周易?系辞》中“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于是始作八卦……”，即伏羲先天八卦。神农氏是传说中的农业和医药的发明者。远古人类过着采集和渔猎的生活，他发明制作木耒、木耜，教会人民农业生产。反映中国原始时代由采集渔猎向农耕生产进步的情况。又传说他遍尝百草，发现药材，教会人民医治疾病。《周易?系辞》有“结绳而治”之说，指古代结绳计数的方法。“□农氏”可推知为“神农氏”。Ｍ１?１２９８［Ｆ１：Ｗ４５］
庖牺画卦出索隐记
庖牺氏右三皇象一人有圣德有圣明之德仰则
观象于天仰而观形象于天俯则观法
于地俯而 观法则于地旁观鸟兽之文
帝观飞禽走兽之文与地之宜与土地之所宜近取诸
身近而取则于一身远取诸物远 而取则于万物
该文书内容出自《周易?系辞下》，“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它是说包牺氏制作八卦的依据及来源，“庖犠画卦”即伏羲先天八卦。“仰”和“俯”关系很大。
古人观天，直观印象是天作球形悬转；而察地，直观印象是地作平面延伸。前者同后者相切，只
有半个球面可以让立在地面上的人看到。所以他们把天看作覆碗状，比喻成车盖或穹庐；地看作
方板，比喻成车箱或棋盘，叫“天覆地载”。
（三）ＴＫ２９３
TK293《六十四卦图遘卦》《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元写本。未染麻纸，薄。高17.5，宽6。共1个半页，共4行，行13—14字。楷书，硬笔，墨色中。左边缘有残字。为TK322
线订彩页装《六十四卦图歌》的遗落物，右边缘有订缝痕迹。”①
（四）Ａ１（４－２） 、Ａ２ 、Ａ８Ｖ
Ａ１（４－２） 《九宫法》《八卦法》 《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元写本。卷轴装。未
染麻纸。已裂成２段，中有佚文。共３３行，行８－９字。楷书，墨色浓淡不匀。（１）高９．８，宽
４８。共２９行。（２）高９．３，宽８．５．共４行。有朱笔圈点。起首标题皆以朱笔勾出。首题：‘月
将法’，中有题：‘九宫法’‘八卦法’‘二十四气’。尾缺。”②《九宫法》习抄“坎一宫坤二
宫震三宫巽四宫中五宫乾六六宫兑七宫艮八宫离九宫”。其中“乾六六宫”抄写时多一“六”字，当删。《八卦法》习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名。《九宫法》用图形表示如下：
巽四 离九 坤二
震三 中五 兑七
艮八 坎一 乾六
Ａ２ 《六十甲子歌》 《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元写本。未染麻纸。封面双层纸，
黏叠，高９．５，宽９．７。题签：‘六十甲子歌’。正文纸高９．１，宽１３．３。共７行，行７字。楷书，墨色中。以干支、五行为七言歌谣，起首以朱笔折线勾画，中有朱笔圈点。”③ “甲子乙丑
海中金 丙寅丁卯炉中火 戊辰己巳大林木 庚午辛未洛旁土 壬申癸酉刀刃金 甲戌乙亥山上火 丙子丁丑涧下水”。其中“洛旁土”中“洛”抄写有误，应为“路。”
Ａ８Ｖ 卦名 《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共６个半页，其中‘会光员谨诣佛／乾１１１１１１
四月卦’，将佛与卦抄在一起，朱墨笔混写。”④
①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6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第35页
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６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９，第３９页
③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６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１９９９，第３９页
（五）ＴＫ１５３Ｖ?Ｂ６０Ｖ 、ＴＫ３２２
该２件文书，彭向前考证其为西夏时期的抄本，将在第四章重点论述。
３．２式法
式法是以式，即一种模仿宇宙结构的工具进行占卜。它所用的工具有很多种，方法也不一样，有所谓六壬式、太乙式、遁甲式和雷公式等。这类占卜与天文历算关系也很密切。本文仅仅探讨六壬式。所谓六壬式，其形式是模仿盖天说的宇宙结构，上有圆盘象天穹，中心为北斗，四周是二十八宿和由星象表示的十二月神；下有方盘象大地，也有与二十八宿对应的星野和表示日月行度的天干地支。整个操作，也是模仿历术推步，用天盘左旋，视斗柄和月神在地盘上指示的辰位进行推算。六壬课以占卜时日的干支为基准，先以占卜月的季节（月将）占卜日的干支、占卜时的地支组成六壬课式，配以六亲（父母、兄弟、妻财、官鬼、子孙）、十二天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螣蛇、勾陈、太常、太阴、天空、天后、六合、贵人），以三传（初传、中传、末传）、四课（第一课、二课、三课、四课）的生克关系而断吉凶。黑水城占卜文书有关“式法”类2件，即TK172《六壬课秘诀》、A1（4-1）《月将法》。现分述如下：
（一）ＴＫ１７２《六壬课秘诀》 《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四卷P84—118收录。《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金刻本，蝴蝶装，白口，上方鱼尾下版心题‘课上’‘任上’‘上’，下方鱼尾下有页码，白麻纸，薄、软，共34页，纸幅高20，宽27，版柜高15.5，宽22.6，天头4.3，地脚0.6，每半页11行，行20字。上下单边，中乌丝栏，宋体，墨色中。封面残存双框书牌，上方双行小字‘此书（包）匚/（夫）皆悉匚’，下方大字‘司’。前4页左右下角缺损，末5页下部严重残损。首缺。中有题：……尾缺。其中题‘第49’重复出现，内容完全不同”。①题第3—57之题头录文如下：
论１２贵神旺相法第３
论１２位神将吉凶法第４
论１２位贵神吉凶法第５
论１２位神将所主法第６
论１２位贵神所主法第７
论１２位神将所临法第８
论１２位天官所临法第９
论１２位天官形貌法第１０
论１２位天官怪形法第１１
论１２贵神所临玄关诀第１２
论１２贵神临本位吉凶第１３
论１２贵神临劫杀吉凶法第１４
论天一贵神治旦暮法第１５
６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１９９９，第３９页
①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论天一贵神所居法第１６
论天一贵神值人元克法第１７
论天一贵神所临神煞法第１８
论魁罡所临吉凶法第１９
论传送所临吉凶法第２０
论人元所主吉凶法第２１
论人元五子日干法第２２
论五行休王吉凶法第２３
论五行聚管吉凶法第２４
论解五行聚管吉凶法第２５
论天干吉凶法第２６
论飞符更年月日吉凶法第２７
论丧门加年月日吉凶法第２８
论天鬼加年月日吉凶法第２９
论天罗地网加年月日吉凶法第３０ 论游都鲁都吉凶法第３１
论占人贵贱法第３２
论占阴人贵贱法第３３
论占阴阳贵贱法第３４
论占年中吉凶法第３５
论月下吉凶法第３６
论占日时下吉凶法论自己第３７ 论占伤阳人老少法第３８
论占伤阴人老少法第３９
论贵人受克伤阳人老少法第４０ 论贵人受克伤阴人老少法第４１ 论占疾病吉凶法第４２
论占五藏受病吉凶法第４３
论占墓吉凶法第４４
论占宅吉凶法第４５
论占求财吉凶法第４６
论占亡失去住法第４７
论占奴婢走失法第４８
论占六畜走失法第４９
论占禽噪吉凶法第４９
论寻人吉凶法第５０
论占井地法第５１
论置井法第５２
论射覆吉凶法第５３
论射覆神将法第（５４）
论射人身上衣物法第五（十五）
论占人身上□□（法）第五（十六）
论责玄武法第５７
据以上录文，自第三至第五十七，有两个第四十九，内容不同，估计误刻数字，推知全书64课。六壬法内容为道教占验法，中原起源甚早，后演为720课，总括为64课体，以占吉凶祸福。该文书内容和形式与中原地区同。①题3—14论十二贵神旺相法、吉凶法、所主法、所临法、形貌法、怪形法等；题15—18论十二月将之一的天一贵神治旦暮法、所居法、值人元克法、所临神煞法等；题19—20分别论十二月将之一的魁罡、传送所临吉凶法；题21—31分别论人元所主、五行休王、天干、游都鲁都吉凶法等；题32—34论占贵贱法；题35—37论占吉凶法；题38—41论占伤人老少法；题42—43论占病吉凶法；题44—45论占宅吉凶法；题46—50论占求财、亡失、走失、禽噪、寻人吉凶法等；题51—57论占井地法、射覆吉凶法、论责玄武法等。
（二）Ａ１（４－１）《月将法》《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称：“元写本。卷轴装。未染麻纸。已裂成2段，中有佚文。共33行，行8-9字。楷书，墨色浓淡不匀。（1）高9.8，宽48。共29行。（2）高9.3，宽8.5。共4行。有朱笔圈点。起首标题皆以朱笔勾出。首题:‘月将法’，中有题：‘九宫法’‘八卦法’‘二十四气’。尾缺。”②录文如下：
月将法
亥为登明正月将戌
为河魁二月将酉为从
魁三月将申为传送
四月将未为小吉五月将
午为胜先六月将巳为
大一七月将辰为天罡八
月将卯为大冲九月将
寅为功曹十月将丑为
大吉十一月将子为神后
十二月将
该文书中“十二月将”又称“十二神”，它们与十二支相配（参照下表），据《五行大义?论诸神》复原。而《六壬课秘诀》中的“十二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螣蛇、六合、贵人、太常、太阴、天空、天后）是据《景佑六壬神定经?释天宫》复原。
①史金波．西夏社会．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第629页
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斗 月或神 干支 宿
十一 戊或己 斗
大吉 丑 牛
十二 癸 女
神后 子 丘或虚
壬 危
正、徵明 亥 营或室
己或戊 壁或辟
二 己或戊 奎 斗魁一星 魁或天魁 戌 娄
三 辛 胃 斗魁二、四星 从魁 酉 昴
四 庚 毕 斗魁三星 传送 申 此或觜
己或戊 参
五 己或戊 井
小吉 未 鬼
六 丁 柳
胜先 午 星
七 丙 长或张
太乙或太一 巳 羽或翼
戊或己 轸
八 戊或己 角 斗勺七星 天刚或天罡 辰 亢
九 乙 氐 斗勺五、六星 大冲或太冲 卯 方或房
十 甲 心
功曹 寅 尾
戊或己 箕
３．３占星
占星术是根据星体的运行规律来解释人间事物，主要是利用日食、月食、新星、彗星和流星的出没，以及日、月、五星（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在星空背景上的位置变化来进行占卜。中国古代星占术主要以二十八宿或十二次和分野为根据，观察天空中所发生的天象及其所在的区域，以占卜该区所对应的地面上所发生的事件。李零在《中国方术考》一书中有云：“在古代占卜中，星气之占是与天文关系最密切的一类，在史志著录中一向都是附于“天文”类之中。古代讲天文的书，如《甘石星经》、《淮南子?天文》、《史记?天官书》，还有后世的各种天文志，往往都包含这类内容。它与其他占卜不同，是直接根据星象和云气的观察来预言天道吉凶和人
事灾异”。①《旧唐书》述司天台职掌有云：“太史令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属而占候之。”②据这一说法，则“占星”类占卜包括有占日月星辰以及占风占云气等。西夏朝野对天文星占都比较相信,对天象充满敬畏。《天盛律令》设“占星”一职，负责观察星象变化，拟卜吉凶。西夏人在翻译汉、藏佛经的过程中,认识和掌握了佛教密宗的一些观星术,同时吸收汉地占星术的内容,发展成为西夏民族独特的星曜崇拜。③宋大中祥符二年（1109）德明出兵攻回鹘。恒星昼见经天，卜之不吉，大惧，还。九年（1016年）七月夏州降甘露，德明大赦国中。宋天圣八年（1030年）九月，火星入南斗，当时有谣传：火星入南斗，天子下堂走。于是德明出居贺兰山禳灾。明道元年（1032年）镇星犯鬼宿，大风扬尘拔树，德明心恶之。元昊开运元年（1034年）填星犯舆鬼，占卜者说：大臣有变。于是元昊大肆杀戮。延嗣宁国元年（1049年）毅宗刚刚即位，正月发生日食，群臣以幼主改元，元旦日食，天象可畏，请慎政刑。大安二年（1075年）闰二月太白犯荧惑，术者谓“国有兵变”，群臣上表请禳，秉常不许。天佑民安元年（1089年）三月，月入东井，群臣请梁太后息民力，梁氏接受了建议。天佑民安八年（1097年）八月，梁氏聚兵将进兵宋朝泾、源，以彗星出现，放散人马，崇宗仿中原王朝制，减膳避殿，下罪己诏，大赦天下，次年改年号为“永安”。永安元年（1098年）九月，有星出东井，如太白状，占者云：宫中有忧。同年月犯东井，太史奏“主兵丧”。贞观十二年（1112年）六月朔，白虹贯日，崇宗命群臣直言得失。大德五年（1139年）正月太白，荧惑合于井，司天谓不利用兵，崇宗不听。仁宗大庆二年（1145年）日食于井，仁孝下诏求直言。天盛七年（1155年）五月，日食，次日，风雨大作，雷电震坏宫殿鸱尾，仁宗以天变大赦国内。乾佑四年（1173年）五月朔，日食于井，云阴不见，群臣表贺，仁孝却拒。④西夏人骨勒仁慧于乾佑十四年（1183年）编成的《五星秘集》，说道：“冬季白天，如果云彩呈黄色，即预示来年收成好；呈青色，来年虫害；呈白色，将有疾病和死亡；呈红色，将会发生战争；呈黑色，将遭水灾。”⑤黑水城占卜文书中存“占星”类文书1件，即存在《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里的M1?1280［F14:W10］《真尺图》，极残，为木刻印刷的“真尺图”，这是研习天文的用具。
３．４堪舆
堪舆术，古代也称为风水术，是中国古代数术之一。《说文》云:堪，地突也。《淮南子》许慎注曰:“堪，天道也;舆，地道也。”《汉书?杨雄传》颜师古注:“堪舆，天地总名也。”可见，堪舆的最初本义并不与我们现在所说的风水相同，而后来被混为一谈，应是后人为之。《中国堪舆辞典》载:堪舆术，即相地术，俗称风水术，又名地理、青乌、青囊，是占相阳宅(生人居宅)，阴宅(死人墓穴)的地形、环境及结构、坐向以测吉凶休咎的方术。《辞海》的定义为:“堪舆，也叫风水。旧中国的一种迷信。认为住宅基地或坟地周围的风向、水流等形势，能招致住者或葬者一家
①李零．中国方术考．东方出版社，2000，第36页
②旧唐书．卷四三《职官二》
③[俄]聂历山．十二世纪西夏国的星曜崇拜．（文智勇、崔红芬译） 2005年第二届西夏学国际学术研讨会(银川)
提交论文
④［清］吴广成．龚世俊等校证．西夏书事校证．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１９９５，卷九、十、十一、十九、二十七、二十八、三十、三十二、三十六、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