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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子弹飞》中的历史隐喻

《让子弹飞》中的历史隐喻.txt结婚就像是给自由穿件棉衣,活动起来不方便,但会很温暖。谈恋爱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让你泪流。《让子弹飞》中的十大历史隐喻
在笔者的印象中,作为演员的姜文一向很man,而作为导演的他也一贯很man,正如其新作《让子弹飞》,不出所料,又是一部让女人走开的电影——女演员能被人记住的大概只有那两只跃然而出的小白兔)。

虽然电影的场景设定在北洋时期的西南地区,但从风格上来说,《让子弹飞》是一部典型的中国西部片。总体评价,《让子弹飞》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演员一线,段子一流,台词风趣,有流行的潜力;另外就是,电影节奏明快,现代感强,精神气足,鸡血味浓。

当然,在革命史观中,“打鸡血”并不是个坏词,譬如去年的《十月围城》和这次的《让子弹飞》,实则是同一类型,前者说的是为什么要革命,后者说的则是如何革命,归根结底,反抗暴政非革命不行,而革命又非暴力不行。

历史写多了,电影中的一些历史场景也就似曾相识,如“割肚验米粉”一节,如没有猜错,应来自中法战争中的一个传闻,冯子材部的某士兵吃了一碗米粉被店主污蔑为两碗并辱及冯军,该士兵为证明清白,割肚而亡,店主后被正法。当然,这等细节无关宏旨,倒是影片中的十大历史隐喻颇值得玩赏,姑与诸位分享之(且不论是妄想还是胡猜)。

1、火车为什么要马来拉——电影一开始,马县长带着老婆、师爷去上任,坐的火车很有个性,因为它是用马来拉的,而电影的结尾还是马拉着火车跑了,前后呼应,应不是随意安排。鉴于电影中浓厚的革命情节,加上电影的大背景是辛亥革命后的中国,“马拉着火车”隐喻的实质上是“辛亥革命换汤不换药”,表面上打着“民主共和”的幌子,骨子里却仍旧是从前的专制,甚至更加的不伦不类甚至等而下之。类似的隐喻还有没有出现的九个县长——就算是来九十个县长,也改变不了社会的基础和根深蒂固的传统,因为底层的基础不是“拔苗助长式”的革命所能改变的。

2、十八星旗——之所以说电影有辛亥之印象,主要证据是反复出现的十八星旗。各位,十八星旗是什么?那可是武昌起义后打出来的第一面旗帜,细说起来,这十八星旗还是有些故事的。清末同盟会成立后,原华兴会的黄兴主张十八星旗,而孙文主张青天白日旗,两大巨头争得面红耳赤,后以黄兴的让步而告终(黄兴认为青天白日旗与日本海军旗太接近)。事后,同属华兴会的宋教仁在日记中对孙有“洪秀全之讥”,并一度远离同盟会。但

认真的说,十八星旗也是有问题的,因为它的含义是本土“十八行省”,满洲、新疆、西藏、蒙古都排除在外,其正中日本人之计谋——直白的说,这就是日本乐见的打着“驱逐鞑虏”旗号下的分裂主义嘛。武昌起义后,南方独立各省飘扬的旗帜也大不相同:湖北、湖南、江西打的是十八星旗;广东、广西、云南和福建飘的是青天白日旗;江苏、浙江、安徽等地用的是光复会的五色旗;陈炯明在惠州举义时,手里拿的是古老的“井”字旗;那些反正的省份,只管挂出一面白布算是顺风旗——顶多在旗上写上“大汉”或者“兴汉”几个大字。皇帝下岗后,十八星旗也很快改为提倡“五族共和”的五色旗。五色旗是北洋时期(1912-1928,北伐之前)的中国国旗,电影中不用五色旗而大打十八星旗,颂扬的岂不是辛亥革命。

3、收税收到了2010年——辛亥革命后,皇帝被赶跑了,王纲解钮,在新的权威没能树立起来之前,豪绅就变成了土霸王,正如任所欲为的黄四郎与各任县长收了后一百年的税。一个皇帝倒下去之后,成千上万的土霸王站了起来,正如县衙门口长满了藤蔓的鸣冤鼓,老百姓连喊冤的可能性都没了,就算税交到3000年,也是无可奈何。民国以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这也是真实的历史场景,特别是在一些偏僻的地区,电影的历史大景没错。

4、站着赚钱,赚富人的钱——排除极少数的理想主义者,革命和买个县长一样,无非也是为了“赚钱”,不脱“名利”二字。至于说什么“站着赚钱、跪着赚钱”,说白了就是暴力唯上,背后有枪杆子支撑,自然能站着赚钱,绕来绕去,无非是暴力革命论的老一套。不过,《让子弹飞》里说的是民国初年,老百姓大概还混得下去,除了黄四郎,富绅还有两家,因而革命的环境不算好,哪怕张牧之和他的弟兄们喊破喉咙让他们去革命,这些人也是不去的。等到三四十年代后,在“革命”的内战和外敌入侵的不断冲击下,穷人被刮得差不多了,要想赚钱就只能打富人的主意,这时的革命土壤也就形成了。

5、“枪在手,跟我走”——这是电影中鸡血味最浓的一句,它要说什么?持枪自由。有枪就能“杀四郎,抢碉楼”,就能反抗暴政,这听起来很美,可惜只是革命党人的浪漫主义,正如其反复号召而无人跟随的滑稽。持枪自由并不会带来美好社会,反而促成无政府状态,正如那个“九种方法弄死他”,革命后暴民们的残忍与盲动,才是真正可怕的,而这在上个世纪的无数次革命中,反复得到了证明(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个帝制下的顺民得了)。

6、“人民”不如呆头鹅

——张牧之以为民众拿了枪就会跟着他革命,但跟来的却只有一群鹅——鹅城的人还不如一群呆头鹅。正如影片中把钱交还的片段,“人民”一向是“谁强大就服从谁”,信任这样的“人民”,后果很严重。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中国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民”,有也只是被代表的“人民”,因为他们从来都是逆来顺受、默不作声,不管你是分银子还是分女人或是分土地,他们都是默默的接受——到了一定时候也是要默默交还的。

7、“替死鬼”的价值——不无遗憾的说,中国人的革命总是错失目标,正如作为替身的黄四郎死了,而真正的黄四郎却反被当成了替身。历史的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甚至对革命是有害的),重要是如何欺骗并利用那些愚民,好比“闯王来了不纳粮”(不纳粮他们吃什么?),好比“驱逐鞑虏”(满人皇帝一下台,该调调就立刻喊停),辛亥革命如此,后面也是如此。中国的革命一向是形式主义的革命,一向是放过真凶,而参与革命的大都不知道革命的意义何在。由此,黄四郎的真假肉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符号的“黄四郎”死了——所以鹅民们都冲进碉楼抢东西了。

8、鹅城——看过电影《毒太阳》和《载满鹅的火车》那本书的人或许会意识到,“鹅城”在这里不仅是要讥讽鹅城中的那些愚民,事实上,它隐喻的是苏俄式道路,也就是“俄城”。所谓“苏俄式道路”,无非是经济政治文化思想的高度统一(作为同义词就是专制),正如《毒太阳》中反复出现的那句台词,“火车上载满了鹅”,正是这样的道路和国度,才使得城里的人变成了呆头鹅——而作为对应的“康城”,想必是实行另一种体制的城市或国度。

9、去浦东——这是电影中的最后一句台词,也是很多观众为之困惑不解的。其实这个问题不复杂。张牧之的弟兄们为什么不想再重新回山里了?仅仅是因为“不太轻松”吗?No,是他们不想革命了,影片结尾的转换稍显突兀,但也符合情理——人不能总是活在革命当中——去浦东,实质上是一种“告别革命论”。这个,可以顶。

10、让子弹飞一会儿——这是影片中的题眼。为什么要让子弹多飞一会儿?因为社会的进步是点点滴滴的,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革命,任何社会的进步,都需要坚实的基础,要有十二分的耐性。革命只是一种激情,改良却是一种生活,鸡血之后,尚有清醒与理智,这也是这次电影中最大的进步之处。“让子弹飞”,这个,可以等,可以去努力。

 问题1:故事发生在什么时间? 1920.
葛优演的马县长,在刚进鹅城不久就说:“不好

,我们来晚了,前任县长已经把税预征到90年后了,都到2010年了”。 原著中故事发生在193X年,是姜文特意改到1920年的。
问题2:黄四郎只是个地主恶霸么? 没那么简单
黄四郎交给假麻子(胡军)地雷时,说了很多:“北中国我不知道,但这种限量版地雷,整个南国只有两个”;“第一个在辛亥革命时炸了第一响”;“惊天,动地,还泣鬼神”;“1910,made in U.S”
辛亥革命发生于1911年,这1910年才生产。 黄四郎不但知道辛亥革命的地雷是什么型号,还拥有唯一一颗双胞胎地雷。 请问,黄四郎在辛亥革命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黄四郎参与了在武昌起义的核心策划,是辛亥革命的老资格革命党!不信?下面还有佐证

问题3:张麻子只是个土匪么? 当然不是
电影里很明白的说了, 张牧之,早年追随松坡将军(蔡锷),17岁时即为其麾下手枪队长。是讲武堂出来的(考虑到蔡锷,应为1909年成立的云南陆军讲武堂)。蔡锷在日本死后(1916),张牧之回国,落草。
蔡锷何人?梁启超高徒,民国开国元勋,护国军神。 1911年辛亥武昌起义后20日,蔡锷就在云南发动重九起义响应革命。1915年又发动护国讨袁并取得胜利。张牧之早年即追随他,也算是 辛亥革命党对老资格。
张牧之和黄四郎还曾是革命战友? 影片给出了明显的线索
问题4:1900的一面之缘?
张牧之与马邦德赴黄四郎的鸿门宴时, 黄四郎说。“20年前,我和张麻子曾有一面之缘”。从影片可以看出,黄四郎一开始就知道假县长就是张牧之就是张麻子。这句一面之缘,是他刻意点开的敲山震虎。影片确凿的发生在1920年。 20年前就是1900年。
黄四郎和张牧之在这一年见过面?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我们继续从张17岁当上蔡锷手枪队长入手。
问题是,张牧之现在多少岁,又是那一年遇上蔡锷的呢?
蔡锷1882年12月出生,1899年在时务学堂的老师唐才常德资助下赴日本留学,1904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 回国后先后在湖南广西云南等地练兵。
如果张是1904年后见到的蔡锷,那么1900年时张牧之不超过13岁。 这样的孩子不应引起黄四郎的注意。且1920年时33岁,似乎又嫩了一些。蔡锷活到此时也不过三十七岁。 1899年之前的蔡锷不过是个16岁不到的学生,虽然已经声名不弱,但也不至于配个手枪队长吧。 张蔡相逢,应为1899-1904年蔡锷留学时发生。17岁的张牧之,又为何会给一个留学生作手枪队长呢?
查了一下,1900年时,唐才常策划在武汉发动“自立军起义”。 蔡锷闻讯即回国响应老师。但唐看他

年纪小,就派他去湖南送信。 后来唐才常被张之洞拍平, 蔡锷身在湖南躲过此劫,又回了日本(其实这时候他才改名叫蔡锷,才去学军事)。我以为,张牧之当上蔡锷手枪队长,正是这一年。 估计是唐才常不放心蔡锷一个人走,派了张牧之这个同龄毛头小伙子,给他当的保镖--”手枪队长”(估计是光头小队长)。 这样算,1920年影片发生时张牧之37岁,也很符合人物形象。
黄四郎会在1900年认识张牧之,两种可能。1是黄也参与了自立军起义,在武汉或者湖南见过蔡锷与张牧之。 2是蔡锷把这个手枪小战士一起带到了日本,然后在日本和黄有过一面之缘。
我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黄四郎和张牧之,显然都在日本混过不短地时间。
问题5:张牧之黄四郎都混过日本? 应该是,他们都对介错很熟
先来介绍一下介错:
日本人不爱上吊爱切腹,他们觉得切死自己挺光荣的。 但切腹挺难操作,一刀捅进去,一时死不了还特别疼。身体倒得七扭八歪,挣扎起来满地的血,死相难看,特别不体面。故很多时候切腹者会让一个信赖的朋友当「介错」。介错人手持长刀站在其身后,在自杀者的短刀切腹的一瞬间砍下他的脑袋。
切腹大家都熟,但介错就相对冷僻。 更别说在没网络和电视的1920年, 如果不是对日本文化相当熟悉的人,根本说不出这俩字吧。
黄四郎在鸿门宴上说“要是这三个人供出我来,我就切腹,请兄台当我的介错”。 张牧之说“你搞错了,介错人用的是长刀”。两个人应该都在日本待过相当长的时间。 尤其是黄四郎,好端端的中国人没事谁能扯到切腹去。张牧之要在日本混,只能是1900-1904年。因为1904年蔡锷回国后就没怎么去日本(其实我也不熟,蒙的),作为蔡锷的手枪队长,张牧之也不能去日本。等1916年8月,蔡锷病重去日本治病,当时张牧之一定跟着去了日本,但估计这段时间他可没兴趣研究什么切腹。何况11月初蔡锷就病逝了。

回答了这5个问题后, 我们重新看黄四郎这个人。 他留过西洋,也留过东洋。说话爱拽文,冒成语,国学功底算不错。你若把他看作一个土财主,这些设定显然有很蹩脚; 但若把他看作早期便追随孙中山的革命党, 那些设定就很恰当。
黄四郎,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土财主。 他是一个腐化的前革命者,现当权派。 在鹅城,他是“官府”的代言人。
我总结一下暗线:
1900年,张牧之追随蔡锷到日本,并与黄四郎有一面之缘。
1900-1911年,张牧之和黄四郎在同一个革命阵营,但无交集。
1911年10月10日, 辛亥武昌起义,黄

四郎为核心成员。 10月30日,蔡锷在云南发动重九起义,张牧之也算核心成员。
1911年-1920年. 辛亥胜利后,革命者黄四郎,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利敛财。他投靠了实力军阀张敬尧(还是张宗昌? 其实我没听清楚。 总不能是张孝准吧)这座靠山后,愈发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更以故乡鹅城为根本苦心经营,控制了民国小半的烟土交易,大发其财。
辛亥胜利后,革命者张牧之,不求权钱,继续追随蔡锷。 1916年蔡锷死于日本,此后张牧之对时局失望,干脆落草为寇。
1920年, 张牧之马邦德来到鹅城,电影开始。张黄斗法,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鹅城起义,胜利后张牧之分文不得,心爱的女人和他的兄弟们一起走了。这场“革命”,正如当年的辛亥革命, 他什么也没得到,甚至失去了很多。 他坐的chair, 也被别的man抗走了。
这就是姜文在此电影里内藏的政治隐喻。 谁会投入革命?蔡锷这样的英雄会,袁世凯这样的枭雄会,但最后得权的一定是袁世凯;张牧之这样的爷们会,黄四郎这样的投机者会,但最后得利的一定是黄四郎。 当张牧之再次掀起鹅城革命,他不为财也不为权,不为女人也不为大众。他对黄四郎说:“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隐喻还不够过瘾, 鸿门宴上还有句台词。“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谢绝联想,请勿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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